国师一顿,下意识就要反驳。
初晨离得近,听到这个话,道:“容大小姐这话可错了,您和凌王殿下是有婚约在身,可如今婚期都过了,还没个底。”
“小的是奴才,说个您不爱听的,要是凌王殿下真当回事,从江浙州立了大功回来,朝堂上皇上问要什么赏赐,凌王肯定就说了。”
“怎么也不能只要了些金银就回来,若是说的不中听,您就当奴才放了个屁。”
容卿卿脸色登时沉下来:“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奴才,还说这些话,是国师没把你教好,还是你胆大妄为?”
“初晨。”国师呵斥了一声:“没大没小,还不赶紧给容大小姐道歉?”
“小人逾越,小人知错。”初晨不情不愿的低下头,道:“可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小人只是担心容大小姐被蒙骗。”
“你凭什么担心?”国师冷声道:“你是本座的人,操这个心做什么?”
初晨更觉得委屈:“主上,您心里既然有容大小姐,有什么不能说的,您难道甘心眼睁睁看着容大小姐嫁给别人?”
“别人能给的,您照样能给!”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婢子小厮,全部愣住了。
尤其是旁边的郑掌柜和几个药行的伙计,都瞪大了眼睛。
郑掌柜在心里暗暗叫苦,恨不得自戳双眼,不对,自毁耳朵!
容卿卿之前就觉得国师古古怪怪,有什么猫腻,尤其是奇怪的态度,知道刚才国师对她的关心让她起疑。
那句有婚约不过是试探。
没想到国师没承认,初晨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容卿卿都怀疑这俩主仆,完全就是在唱双簧,一个死不承认,一个假意坦白。
云髻率先打破屋内诡异的沉默,呵斥初晨道:“你这小厮,既然是国师身边的近身侍卫,那就要有近身侍卫的认知。”
“先是挑拨我家小姐和凌王殿下的关系,紧跟着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传出去,我家小姐的名声就全部毁了!”
淡竹也紧着道:“不仅要连累小姐,连整个将军府都要被拖累,你这话到底是什么居心?!”
容卿卿也起身,怒斥道:“看来国师今日不是来复诊,而是来挑事的,想来国师身体不错,已经大好,不用看诊也行,请回吧。”
“初晨,谁准你这么说的!”国师是真的没想到,初晨会这么大胆,说出这样的话来。
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收场,只能不断呵斥:“还不赶紧跪下?!”
初晨知道这几日主子有多难熬,不忍心看到堂堂国师这般痛楚,刚才第一席话的试探后,国师和容大小姐反应并不强烈。
他这才壮着胆子一鼓作气说出来。
要是再不说,凌王娶了容大小姐,主上肯定更加痛楚,还不如先挑破。
左右都说了,初晨也不怕了,跪下道:“主上,小人说的难道不是实话,您不忍心打搅容大小姐的幸福,可容大小姐未必幸福。”
“就单凭婚礼一事就能说明一切,如今小人斗胆,什么都说了,要打要罚,都认了!”
“云髻,对未来王妃不尊,言语辱没轻慢是什么下场?”容卿卿是当真气急,厉声问。
云髻赶紧道:“虽是未来王妃,但前有皇上亲自赐婚,事关皇家名声,散播流言辱没皇家,其罪当诛!”
“好。”容卿卿气急反笑道:“换做寻常小厮,这会子杀了都行,可人是国师的,这机会让给国师吧。”
“要么国师亲手处置,要么,国师自己去皇上跟前解释!”
“云髻淡竹,我们走。”
说完,容卿卿丢下一屋子人就走了。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郑掌柜早就带着几个伙计躲起来了。
容卿卿主仆离开,屋内只剩下国师和初晨。
“主上。”初晨还跪在地上,惴惴不安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您不说,小人不想您留下遗憾。”
“小人逾越,请您责罚,要杀要剐都行。”
“话已经出来,难道杀了你有用?”国师深吸一口气:“先回去!”
容卿卿在马车上都还满是怒意,她一时间也猜不透,到底是初晨胆大妄为擅自做主说的话,还是主仆俩串通好了,给她和赫连麒难堪。
郑掌柜和伙计们都是赫连麒的人,这件事,难保会传到赫连麒耳朵里。
云髻看她脸色不对,愤愤不平道:“小姐,国师真是太过分了,知道您有婚约在身,还说那些话,让您难以下台。”
“那些话定会传到凌王殿下耳朵中,这件事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