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麒与容卿卿准备回屋,经过赫连岸房间的时候,正好听到那句“警告我,能杀我于无形”。
容卿卿看了眼赫连麒,赫连麒也正好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赫连麒轻笑一声,故意开口,问:“四皇子这是在说什么?”
赫连岸大惊,看向高峰,高峰亦是紧张的摇了摇头。
总不能不接话,在形势未明的情况下,赫连岸不好轻易开口,又不能不接话,只能先试探赫连麒:“凌王殿下怎么也有听人墙根的癖好?”
“本王可不关心你在说什么,是你声音太大,本王不小心听到,云姣姣虽然自尽,疑点却甚多。”赫连麒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声音抬了抬。
“你在这节骨眼,说什么警告,杀人于无形,叫人不得不多想。”
赫连岸没做声,赫连麒笑了一声:“四皇子好好休息,国师刚才可说了,夜观星象,今晚不会太平。”
赫连麒说完这话,就带着容卿卿离开,留下门内的赫连岸满脸惊诧。
他看向高峰:“国师什么时候与赫连麒他们来往了?”
高峰摇摇头:“小的不知,只知道国师在找容大小姐看诊,要治疗几年前留下的旧疾,目前还缺了一味药,国师派了不少人马出去。”
“其余的,没停闻他们有什么来往。”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赫连岸面色铁青,堪比大雨将至的阴天:“国师一面与我们合作,另一面却在与容卿卿他们虚与委蛇。”
“这人心不诚,要不得。”
高峰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主子,容卿卿当日为保凌王,杀了西域毒圣最爱的大蜘蛛,还擒了他的大弟子,今晚西域毒圣肯定要她的命。”
“另一面,国师还要留着容卿卿的命给他治病,要是一会国师出手……”
赫连岸眼神微变,道:“你忘了当年国师是怎么受伤了?他讲一切归于赫连麒身上,比我都很不得赫连麒去死。”
“便是要出手,他也只会救容卿卿,不会管赫连麒的死活。”
“可……”高峰还是犹豫着:“凌王刚才的话……”
赫连岸心里本就烦躁,高峰犹犹豫豫畏畏缩缩,更是加深他的不快。
他脸一横,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这一步,容不得我们回头了。”
“赶紧去注意外边的动向。”
高峰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起身出门。
另一边,容卿卿将药丸给主仆几人分了,都在赫连麒屋子里。
“已经按小姐的吩咐在被窝子放了枕头,又拉下帷帐,只要不凑近,瞧着被下的就跟个真人一样。”苏叶低声汇报:“现在该如何?”
“淡竹先回去休息。”容卿卿说的很直白:“你不会功夫,在这儿只能是成为活靶子。”
淡竹也明白,点头道:“奴婢绝对不会出来的。”
“至于苏叶,你去我屋子里守着,要是西域毒圣闯进来,别和他硬来,不行就装死。”容卿卿神色凝重:“只要能保命就行。”
“毕竟你近身伺候我的,要是不在屋里,会引起怀疑的。”
苏叶出门,正好遇到从国师屋中出来的高峰。
高峰看了看紧闭的门,皱了皱眉:“这么晚,姑娘还去凌王屋内?”
“奉了小姐的命,给王爷送点东西。”苏叶冷笑道:“怎么,高侍卫这都要过问?”
“只是好奇。”高峰收回眼神,道:“国师既然说不太平,今晚还是别出来为好。”
“嗯。”苏叶淡淡的应了一声,进了容卿卿的屋。
关起门,苏叶背上惊出一身冷汗。
她与高峰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这却是高峰第一次和她说话,问的,还是关于赫连麒的问题。
这节骨眼上,她是真担心高峰发现什么!
好在高峰只看到她进屋,没多想,就去了院子里站着。
圆月升空,月色冰凉,大衙内寂静的不像话。
赫连麒屋子里的灯早就熄灭了,言风在墙角呆着,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