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岸与云姣姣前后脚出了衙门。
为了赶快到江浙州,云姣姣舍弃了马车,骑快马而来,现在两人要说话,索性并肩往外走。
大衙门口运粮食的马车排的老远,云姣姣越看越是生气。
走出去很远,见四下没人,终于绷不住,道:“四皇子,粮食不见了!”
“我知道。”赫连岸脸色比锅底还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从云州出发前,就被人下了药,药效正好在两州交界的荒山出发作,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将粮食转移了。”云姣姣声音很小,道。
“我原想着来报信的,可没想刚到就看到这一幕,心知有问题,才不敢说什么。”
“不说就对了。”赫连岸停下来,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眼,低声道:“这件事与赫连麒脱不开干系,他们就在等着你说粮食不见。”
“然后顺水推舟,往下查,好在你反应很快,找了个借口。”
“可这借口经不起查。”云姣姣也顾不得太多,道:“云氏商行家大业大,凌王只要派人去云州一查,就能知道我的船出问题没有。”
“赶紧回去营造好现场吧,叫你的人嘴都严实些,一个不好,咱们都得搭进去。”
赫连岸说着,又想起一事,道:“叫运送粮食的人,也都把紧口风。”
“可……”云姣姣犹豫着,道:“那么多粮食从云州出发,大街上的百姓都是知道的,谎言对不上号,怕是也会惹人怀疑。”
“出发前,大家知道是粮食吗?”赫连岸已经不耐到了顶点,神色间尽是戾气。
云姣姣被他的神情吓到了,结结巴巴道:“除了自家将粮食装上马车的伙计知道外,没人知道是什么。”
“那不就行了?”赫连岸压着嗓子,怒声道:“连这点法子都想不到,就说运出去的是染好的布料,运到楠羡国去的。”
“你在楠羡国生意也不小,作假很简单,难道赫连麒他们手还能伸到楠羡国?”
“至于那些伙计,找个由头打发出去办事,悄无声息了结就行,毕竟乱世之秋,山匪流寇多。”
云姣姣点头,道:“多谢四皇子指点。”
“好了,说这些客套话,还不如赶紧落实,在事情没完全结束之前,都要打起精神。”赫连岸叹了一声,道。
为了避免有人再度打粮食的主意,何山将粮食全部放在大衙。
粮食太多,在堆满了整十间屋子外,连内院子里的空地上都堆满了。
“这么多粮食,想要悄无声息的从粮仓运出去,还不惹人注意,这,这可能吗?”何山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不由发出了疑问。
“何大人的意思,山匪在说谎?”张大人站在何山身边,试探着问。
何山摇摇头,神色凝重:“整件事很诡异,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些粮食要真是大衙粮仓丢失的。”
“那就需要提前策划,牵扯的人甚多,事情,很严重!”
张大人紧跟着道:“要是那些山匪说谎呢?”
何山看傻子一样的看了眼张大人,道:“山匪就那么几个,你觉得他们能上哪儿弄这么多担粮食出来说谎?”
“所以……”张大人被何山彻底弄糊涂了:“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赶紧叫人去查,凌王在这,事情不会善了,给你的亲信也说一声。”何山面色凝重:“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粮食不见和蝗虫忽起,时间太巧合。”
“像是预谋好的一样。”
“您的意思,有人纵了蝗虫出来?”张大人惊出一身冷汗:“那可是蝗虫,谁能驱使?”
“不知道。”何山重重叹了一声:“走吧,凌王请国师占卜,咱们去看看,到底能占卜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