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对外是瞎子,反正看不见,索性再度用视而不见的法子,打算直接忽略国师的马车。
当然,国师照例叫住了她:“容小姐留步。”
已经接近宫门,不少侍卫都看着,容卿卿不好当众翻脸,只得停下。
国师一席白衣胜雪,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依旧妖孽:“容大小姐,这才几日,就不认识本座了?”
“国师说笑,我本就是瞎子,看不见国师长啥样,何谈认不认识。”容卿卿一笑:“不过国师拦路的习惯,还是和之前一样。”
“本座会拦路,也是因为容小姐你言而无信。”国师衣裳松松垮垮,一点也没个正行的样子:“要是本座没弄错,今儿是最后一日,你给太后施针了吧。”
国师能查到这些,并不稀奇。
容卿卿顿了顿,道:“国师真是好本事,连太后凤体如何,都能窥探全部,叫人好生佩服。”
“本座身为国师,知道这些不为过。”国师半点没被她绕进去,而是道:“容大小姐还是别耍花招了,本座且在这候着,等你给太后施针结束,就跟着本座走。”
得,这国师,不将她弄走不罢休了。
可她还有太后答应的一个承诺没用呢!
容卿卿不慌不忙:“那国师等着吧。”
她小脸微扬,梨涡浅笑,似三月的春风拂面,还带着几分狡黠,像只小狐狸一样。
国师站在原地没动,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国师的心腹小厮初晨跟在身后,也盯着容卿卿略显欢快的背影,低声道:“主上,容大小姐不守信诺,堂而皇之的耍诈。”
“这会子听见咱们要等她,她竟然半分没有担忧,还如此欢快,肯定有诈!”
国师整理了下歪歪扭扭的衣裳,笑了一声:“你都看出来了,本座自然知道,让本座来猜猜,之前她那般抵触本座,刚才却没说什么。”
“想本座退却,光是赫连麒肯定不行,她连着十日为太后医治,深得太后喜欢,估摸着,是想让太后来压制本座!”
“主上,太后要是发话,咱们还真不好抗衡。”初晨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但您强行突破导致心血逆行走火入魔伤了根本,要尽快治疗才行了。”
“那琅衾神医,已经被凌王收买,咱们使唤不得,唯独这容大小姐,准确无误的说出您的用药,还治好了太后多年的隐疾。”
国师没有半分着急,反而幽幽道:“本座费尽心思,杀了那老贼坐上国师的位置,也得了皇帝的信赖,岂会被一个小丫头牵制着走?”
“她既去太后宫里,你派人盯着,本座去面见皇上。”
初晨会意,立刻去安排。
容卿卿脚步轻快,没多时已经到了康寿宫门前。
苏叶却犹豫了半分:“小姐,国师不是轻易罢休的人,太后娘娘当真能将其劝退?”
“太后是整个煊烨国最尊贵的人,连皇上都要礼重三分,区区一个国师,还是能治的。”容卿卿嘴角一扬,已经踏进了康寿宫大门。
苏叶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担忧不已。
这几日的相处,太后越发觉得容卿卿礼数周全,活泼不说,长得还好看,医术更是无人可匹,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一点儿也不耽误太后喜欢她。
“今儿是最后一次施针了。”太后半倚在软塌上,带着几分不舍:“你往后,还要多来康寿宫瞧瞧哀家这老婆子。”
“太后娘娘,臣女若是得空,定要多来烦您。”容卿卿笑道。
林嬷嬷跟着道:“容大小姐,您是不知道,从前太后娘娘愁眉多,笑面少,自打您来了,太后娘娘的病痛少了,笑容多了。”
“那日云贵妃来请安,还说太后娘娘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是啊,说起来,多亏了卿卿。”太后长叹一声:“那病哀家不好窜之于口,不管换衣裳多勤,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臭气。”
“哀家担心那些个皇孙们闻见不喜,索性只有不见,渐渐的,亲情都远了不少,当真成了孤寡婆子。”
“你这几针下去,哀家起夜少了不说,也没之前那些尴尬的症状,人都清爽了,说起来,哀家欠了一个大恩。”
容卿卿赶紧跪下,道:“太后娘娘,臣女不敢说起恩德,都是臣女分内之事。”
“不,哀家之前答应许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想好了,什么时候给哀家说都算数,只要哀家在世。”太后娘娘道。
到点了。
容卿卿低着头,道:“太后娘娘若是真许给臣女承诺,臣女便厚着脸皮应下,眼下,臣女还真有一事,想请太后娘娘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