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由苏叶搀扶着,两人一道去了花房。
路上,秦臻还是那个表情,不悲不喜,也没恼怒的意思,只是整个人像是缺了水的花儿一样蔫儿着。
直到到了花房,秦臻郡主才坐在花房中的小鲤鱼池沿上,道:“无趣吗?”
“嗯?”容卿卿被问的一愣,道:“郡主所指什么?”
“你和祖母客套聊天,难道不无聊?”秦臻郡主拨弄着水面,水里的鲤鱼不但不怕,反而都循着水纹朝她的手边汇聚。
“一句又一句,都是废话。”
容卿卿一笑,没有回答,而是问:“郡主想问我什么?”
“不问什么。”秦臻郡主恹恹道:“不过看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那场合,找个由头带你出来透气罢了,你又看不见,在那儿也无趣的紧。”
“郡主倒是实在。”容卿卿透过轻纱细细打量着秦臻:“郡主能看透出我的无趣,想必你也是通透的人,为何在一件事上,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什么事情,都是看别人清醒,到自己糊涂。”秦臻郡主收回手,接过婢子的帕子擦了擦受伤的水渍,道:“我都听母亲说了。”
“宴会那日的事,的确是一场误会,你我都是被人利用罢了,其实,你这人不算讨厌。”
秦臻郡主这么说,容卿卿也道:“那日之事,过去就过了,既然是误会,没必要再提,郡主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凌王可曾说过什么?”秦臻郡主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容卿卿道:“王爷对此只字未提。”
“他果真是毫不在意。”秦臻自嘲的笑了一声:“或者说,对和我有关的事情,毫不在意。”
“郡主。”容卿卿看到她嘴边蔓延的苦笑,不由道:“凌王的性子便是如此,他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这么多年,你该是比谁都清楚。”
“就跟这花房的花一样,好看的花很多,郡主莫要因为一朵不能盛开绽放的花,而错过更多美丽的景色。”
“日子还长,难道你要一直这样?”
“世人皆知我只喜欢那一朵花。”许是心里太多的苦,秦臻也不避讳,顺着她的话道:“万一哪日我放弃等待那花儿的绽放,怕是别的风景也已经凋谢了。”
“不,恰好相反。”容卿卿皱了皱眉,道:“风景不曾改变,只是郡主一直执着,没有欣赏罢了。”
容卿卿懂秦臻的想法。
她喜欢赫连麒的事情,整个煊烨国都知道,便是她不喜欢了,只怕也没别的男子敢要她了。
思及此,容卿卿终于明白前世秦臻为何会出家为尼,或许,不仅仅是对赫连麒的爱而不得,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顾忌着别人的看法,顾忌着名声。
容卿卿想了想,劝道:“很多时候,别人并未在意,只是你心里没过去那道坎罢了。”
秦臻郡主并未被这话打动,只是道:“几年过去了,都担心被我名声所累,连从前要好的闺中密友,都逐渐疏远,还有什么是别人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