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这老太君,又来了!
想打她就不能找个别的理由?
容卿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还念着自幼学习的礼仪和规矩,还有容海城的孝心,她真想直接怼回去。
见她不出声,容夫人赶紧道:“母亲,昨晚卿卿派人回来说了,凌王爷受伤,旧疾复发,她送回去后等着琅衾神医,一道商议方子。”
“哼。”老太君冷哼一声,不屑道:“大字都认不得几个,还能和琅衾神医商议方子?琅衾神医是什么人,稀得和她商议?当我老婆子傻?”
“是真的。”容夫人放下碗筷,道:“卿卿胆子再大,也不敢拿凌王的病情开玩笑,她的医术是自学成才,本事还是有的。”
“我可没说她是开玩笑。”老太君脸色阴沉的厉害,手也重重的落在桌上:“蒋佩慈,为了帮她狡辩,不惜撒谎也要护着她,你自个儿说说这是第几回,上一次就一夜不归。”
“也是和凌王一起,回来后瞎了眼,也不知凌王被什么迷了眼亲自求赐婚,这也就罢了,传个救凌王的美名出去。”
“可赐婚了又能如何?婚礼没举行,连聘礼都没送来,她就巴巴儿的去凌王府住着,这算哪门子规矩?别人只会说她上赶着倒贴!”
“她不要脸,你这当母亲的也脸皮厚,都不打紧,可我这张老脸一辈子没丢过,还想保全着呢!”
“今儿不管什么理由,家法必须请!”
老太君越说越激动,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容伯,去请家法来!”
“母亲。”容海城连忙站起来,道:“卿卿昨晚的确派人来说过,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再说若不是凌王挺身而出,不顾旧伤救下她们母亲,怕是现在就阴阳两隔了。”
“她去照顾着,也是应该的,家法,就不必请了。”
“好啊,容海城。”老太君转头,道:“你现在觉得她要当凌王妃,所以也开始护着了,连礼义廉耻都不顾。”
“上回你就说镇南王府回来就要将她禁足,她如今敢堂而皇之不回来,就是你们惯的!”
“今儿罚定了,谁敢求情,一并罚了,省的将来闹出什么笑话,毁了将军府清誉,我没法下九泉面对列祖列宗!”
“祖母。”一直没说话的徐雪茹,这才起身,扶住老太君的胳膊,柔声道:“姐姐的确有医术,前几日我风寒,就是她开的方子治好的。”
“再说了,不管姐姐在凌王府是真的照顾凌王,还是另有他事,她将来都是凌王府的人,您为这个气坏身子不划算。”
徐雪茹换了发型遮住伤口,昨儿晚上去明净园请安后,又出来嘚瑟了。
她的话明着是劝,暗里是火上浇油,老太君怒意更甚,连说话都破了音:“你们都是有婚约在身的,为何你和四皇子保持正常距离,而她却几次三番不知廉耻?!”
“越说越气,一个嫡小姐竟然这点分寸都没有,容伯,还不赶紧去!”
容伯鲜少见老太君火成这样,不敢耽搁,赶紧着人去拿了棍子竹鞭前来。
容卿卿瞧见这阵仗,只觉得好笑——老太君因为她一夜没回就气的要吐血,其实还是想借机抽她一顿泄多日来积攒的愤怒。
要是她知道看着乖巧孝顺,知书达理的徐雪茹,如今未婚先孕,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不过容卿卿也只是心里想想,徐雪茹肚子里的孩子留着还有它用,暂时不能被爆出来。
家法在即,容卿卿一声不吭,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老太君黑沉着脸,心道现在得意,一会有的你哭!
老太君这情绪,容海城和容夫人都不敢劝,无计可施,焦急间瞧着棍棒要下来,门外响起小厮着急的声音:“将军,夫人,有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