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徐雪茹之外,容夫人也觉得不对劲。
容海城独自说了很多,容夫人还在原地怔神。
“佩慈,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容海城得不到回应,一连叫了好几声:“佩慈,佩慈?”
容夫人这才回神,道:“将军说什么?”
“你一直在发呆,到底是怎么了?”容海城皱着眉,问。
容夫人很想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但想到容海城是武将,心思大大咧咧,根本想不到很多事情的深意。
于是话锋一转,道:“想着卿卿和雪茹的婚事,一时间走神了。”
“我也和你说起她们二人的婚事。”容海城说到这,叹了一声:“一日之间,赐婚两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更不知道对容家来讲,到底是福还是祸。”
“要是真不好,皇上怎么会下旨?”容夫人倒是没想到这上面,道:“总不是福大于祸,多少人想着这份殊荣,还想不到呢。”
容海城深吸一口气,道:“怎么可能,容家不像别家,百年将门,今日雪茹的婚事皇上倒是爽快。”
“可凌王从不主动朝皇上求什么也不接近女子,之前镇南王的小郡主主动要求婚嫁,却被凌王当众呵斥,不惜受罚也不要那婚事。
“小郡主寻死觅活,镇南王没办法,只能告老还乡远离盈都,这样骄傲一个人,如今却亲自开口要一门婚事。”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容夫人顿了顿,忽然想起青山国寺的事情,道:“或许,凌王当真是喜欢卿卿,毕竟卿卿牺牲了眼睛,凌王因为这恩情要对她负责,也在情理中。”
“卿卿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凌王青睐?”容海城反问道:“再说他是凌王,救命之恩金银财宝可相抵,哪用得着以正妃位置还人情?”
容海城这么一说,容夫人倒是觉得有点道理,一时间竟也觉得有问题,迟疑道:“那将军的意思……”
“卿卿的眼睛是血月之夜瞎的,血月大祸,我担心凌王娶卿卿,是别有目的。”容海城再度叹了一口气:“我只想卿卿平淡安稳,不想她搅和进波诡云涌的算计中。”
“尤其是涉及朝纲和储位的事情。”
容夫人也跟着叹了一声,还是决定说出来:“朝堂上的算计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我只知道卿卿在这府上被人算计着。”
“之前的事情,我也和你大致说了一遍,雪茹的性子并非我们看到的那般良善,否则也不可能教唆收买婢子,想对卿卿下死手。”
“今晚的事情也是,莹莹穿着和卿卿一样颜色的衣裳,荷花池长廊灯笼昏暗,有人认错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莹莹在府上默默无闻,没有结怨,更没人想对她不利。”
说到这话题,容海城也跟着道:“今儿去明净园请安,老太君也说了这件事,依我看,老太君的话也不无道理,雪茹五岁进府,白纸一张。”
“我们容家教的堂堂正正,她对卿卿起了歹念,想必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毕竟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本性不坏。”
“可将军,您没听到,今儿晚上雪茹她将茶水泼在卿卿身上。”容夫人有些着急:“她肯定是故意的,知道卿卿顾及宾客,会从近路经过荷花池。”
容海城却不这么认为:“雪茹又不是神算子,怎么会算到卿卿会走荷花池,你这话毫无根据。”
“再说了,雪茹不傻,她要真想对卿卿不利,哪里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茶水故意泼在她身上,这不是端的惹人怀疑?”
“可要是她聪明,知道兵行险招呢?”容夫人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容海城却是道:“你别想多了,雪茹不会的。”
容夫人还要接着说,容海城打断她的话:“雪茹还有三个月余就要离开容家嫁人,这三个月,咱们好好待她,也不枉徐兄当年救命之恩。”
“毕竟,我们亏欠他们夫妇太多太多。”
容夫人叹了一声,只能将所有怀疑压在心底。
也对,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看好徐雪茹,不让她有机会对卿卿不利就行。
第二日就是小年夜,煊烨国历来的传统,是小年夜要祭祖。
容家的祖祠不在盈都,而是盈都不远的昌乐县,小半日路程就到。
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大家都起得比平时晚一些,但都知道这规矩,所以也都有准备。
容卿卿不情不愿的从温暖的被窝中起床,梳洗的时候都还是云里雾里。
“小姐,要不咱不去了吧。”霜降见她头一低一低又要睡着了,道:“您看不见,不去祖先也不会怪罪。”
容卿卿坐正身子,道:“祭祖是大事,一年也就一次,哪能不去,没得让人觉得我不敬先祖。”
等她赶到府门口时,除了昨晚泡冷水得了重症风寒的容莹莹,所有人都准备好了。
徐雪茹眼下一片吴青,看到容卿卿,竟然主动上前,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姐姐,你慢点,昨儿后半夜下了雪籽,地上有些滑。”
容海城见她们相处和睦,回头看了眼容夫人,道:“瞧见了没,我就说雪茹性子不坏,一家养出来的,嫁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