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良你那是要把玩吗?我看你分明是馋了!”一个少年忍不住笑道。
“麻雀才多大一点,有什么可馋的……”有少年好奇的道,其他有吃过的少年为他解答。
“好了好了,说亲事呢,你们不要再说麻雀了。”有少年摆手,制止他们,又看向方子良问道:“子良你家里是怎么说的,依你看来,会答应吗?”
“我不知道,但,至少成亲短时间内是不会的。”方子良说道,看向裴君意,“这还要多亏了君意。”
裴君意微微诧异,旋即又想到什么面上变得古怪。
“什么意思?”苏言清问道。
裴君意想到了,其他人却想不到,于是纷纷问道。
方子良扭过头,迈开步子朝社学走,说道:“我与父亲说了,我要等进士及第后才会考虑婚事。”
少年们闻言,看着他的背影,瞪大眼睛。
“方子良,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有少年忍不住问他。
所以才会那么早跑到社学来,原来是要做给家里人看的……
裴君意恍然,苏言清也是一样, 他们相视一眼,面上神情复杂。
“那要是没考上怎么办?”苏言清问他, “以后都不结亲了吗?”
话音落下, 方子良抬起一半的脚顿住, 旋即收回来转过身看向苏言清,神情呆呆。
“子良你不会没考虑过这个吧……”苏言清惊讶道。
方子良说道:“我只想着以科举为由摆脱那小姐……一次考不上就考两次, 两次不行就三次……那小姐总不可能等我一辈子……我哪会想那么多……”
听到他的话,少年们再次哄笑起来,有的说他活该自作自受有的则说他想的太少太傻了。
学着他以往模样, 裴君意笑着上前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子良也不用太过担心,以后用心读书就是了。”
科举考试又不是过马路,说过就过了……
方子良苦着脸,转身迈步, 继续朝社学走。
少年们说笑着, 聊到结亲的话题便也说起自己的, 有羞涩的说与自己结亲的姑娘多么美貌, 也有骄傲的说对方是谁谁谁家的女郎,门当户对,也有还没说亲的少年憧憬的听着想着,幻想着未来与自己拜堂成亲的女子会是怎样, 少年们神情各异, 但又总是伴着喜悦……
少年人的谈笑琐碎日常也有趣, 对于他们来说,除了学业上的烦恼,也就只有情窦初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烦恼了吧。
看着他们, 裴君意走在这群少年人中间, 一同进入厅堂,各自坐下, 他们或是说笑打闹或是看书, 整个课堂随着他们的到来变得嘈杂又热闹。
木铎声在山间响起,走入课堂的王先生让学子们停下交谈。
“先生好。”学子们纷纷喊道。
先生点头, 环视室内一圈, 道:“读书吧。”
说完,起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学子们齐声诵读, 摇头晃脑,室内室外整个惜山仿佛被读书声环绕。
“君意, 要和我们一起去前日那家新开的酒楼吗?”散学后,方子良问道。
“那天林文玉他们捣乱没有吃到……”其他的少年人也跟着说道,“昨日又下雨,今日再去尝尝……”
少年人说的做的最多的当然还是吃喝玩乐。
裴君意摇头,说道:“先生让我散学后到他那里作文。”
“咿,王先生也要给你开小灶吗?”有少年好奇的问道,“看来以后裴十要更忙了。”
“……笨蛋,肯定是江州先生啊……”
“……怎么可能,江州先生昨日就搬出社学了……”
“……这有什么可吵的,问问裴十啊……”
“……对啊,裴十你说是哪位先生……”
“江州先生……”
“……我就说是江州先生,唉裴十你走那么快干嘛……”
“君意当然是急着读书啊……”
“如此用功,不会是要考状元吧……”
“君意我不知道,但先生肯定是想让他考状元的……”
学子们说笑着结伴而去,裴君意也已经坐上马车到了姜氏祖宅,在下人引路下到了姜阅的书房,与先生见礼后伏案书写。
少年们也在之后走入酒楼,说笑谈论肆意又张扬,酒楼里的客人们看到他们自然也说起惜山社学的事,裴十公子又作了首好诗的事更多的还是在喜欢诗文的读书人间流传,对于民众们来说还有更值得谈论的事……
江州先生要走了……
被冠以地名相称的先生,被民众们在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况且江州先生这样的一代文宗,对于江州人来说名望也不知比裴十公子高了多少……
“先生,我写完了。”
耳边响起少年清朗的声音,姜阅这才回过神, 察觉到自己握着书卷失神,他轻轻摇摇头,苦笑一下, 纵使早有准备,到了这一刻, 还是会有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