笍儿在信中描述的活灵活现,令她不自觉唇角勾了起来。
其实她倒有些明白,自从自己上次逾矩的说教了一顿大表哥后,他应该是想通了一些事......
只是他与表嫂生分太久,估计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两人谁也没勇气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如今被大舅母一闹,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认了。
不过也好,两人关系终于近了一步。
信的末尾,芮儿还提到了他父亲近来颇为器重上次那个到楼外楼告状的穷秀才范黎,经常招他来府上,两人在书房一待就是半天,都不知道在聊什么,而且每次府上有什么好东西或者好吃的,都会让下人专门替他备上一份。
如果不是相信她父亲的人品,她都要开始怀疑那穷秀才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反正她父亲对穷秀才比对她还好。
信中浓浓吃醋的意味搞得上官瑜哭笑不得。
没想到范黎与二舅舅这般投缘......
不知道二舅舅那招婿的意愿会不会重新死灰复燃?
不过,眼下瞧笍儿信中的态度倒又不像那么回事.....
罢了,若范黎与芮儿真的有缘,以范黎的人品学识或许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至于其他……总归能想到解决办法。
她将信折好重新收回信封。
“盼夏,替我磨墨。”
“是,小姐。”
乘着今日得闲,她也给小丫头回一封信,免得到时被她念叨。
提起笔,一时倒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干脆学她一般,将回到都城的日常挑了些有趣的写了,信的末尾提了下弟弟又琛,想着下次有机会一定引荐给他们认识,然后问了所有长辈安好。
没想到洋洋洒洒下来,也写了几大页,她将其摊开,等着字迹干透后折好装进了信封。
回完信,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明日一早,派人送去驿站,让他们尽快送去杭城。”上官瑜将信交给盼夏,交代道。
盼夏点头:“是。”
映秋走了进来:“小姐,老爷让管事的过来唤您去外书房。”语气隐着浓浓担忧。
上官瑜长呼了口气,父亲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快就得了信。
“嗯,我这就过去。”
她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想起,吩咐道:“映秋,把柜子里那些从杭城带来的雨前龙井给商先生送过去。”
映秋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上官瑜便又叹了口气,认命的往外书房走去。
自从重生而来,她快成了外书房的常客,唯一欣慰的是,与父亲的关系倒是亲近不少。
外书房外。
她抬手敲了敲门,得了里头应许,推门而入......
没想到,书房内此刻还有旁人在。
那人正从右侧客座太师椅上起身,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退。”
上官时庸微微颔首。
那人一身月魄色道袍,转身朝她走来的时候,桃花眼微挑,甚至不忘朝她戏谑的眨了眨眼。
上官瑜面不改色,干脆装腔作势的微微侧身福了福。
惹得那人差点噗嗤笑出来,就见他掩耳盗铃的掩嘴轻咳声,经过她身边时已是一脸正经,不忘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大步走了出去,还贴心得替他们掩上门。
上官瑜这才上前走至书桌旁朝上官时庸行礼,唤道:“父亲。”
上官时庸眼神示意她坐,端起茶盏吹了吹,喝之前,淡淡开口问道:“说说吧,今日在天香楼那怎么回事?”
上官瑜讨好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父亲。”
不过她心里知道,此事就算父亲不问她,大哥哥或者二叔最迟明日上朝前也会跟他通气。
上官时庸冷哼一声,到底带了宠溺。
上官瑜便简单明了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父亲,刑部那些人知法犯法,幸好大哥哥赶到,不然瑜儿指定要吃亏。”
上官时庸眉头极为难得的皱了起来:“章明大庭广众想轻薄你?”
上官瑜用力点头:“瑜儿后来想想,即便他当时喝得有些多,但还不至于认不出人,更没到撒酒疯的程度,或许他这么做,也不是真要当众要将瑜儿怎么样,不过就是想寻个办法毁了瑜儿清誉......至于之后,应该想着事已成定局,他上门求您原谅顺便求亲,您为了瑜儿,为了上官家声誉,就算再气也会认下。”
上官时庸冷哼一声:“你倒是将人家的打算摸得清楚。”
上官瑜讪讪笑道:“鼠目寸光之辈用的不入流的手段就这些,瑜儿只是过后回想才想清楚,若换作父亲在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伎俩,也不至于那么被动,差点就着了道。”
上官时庸听着女儿拐着弯夸人,心底好笑,但面上依旧一片肃然,道:“贤儿为了你,将刑部郎中、主事一行几人全押送进了大理寺,明日上朝,只怕参他的折子要漫天飞了。”
上官瑜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眼神:“父亲和二叔一定有办法的吧?”
上官时庸又是冷哼一声。
上官瑜一副女儿家娇骂道:“明明是刑部那帮人欺人在先,有什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