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清鱼不熟悉路,南锣胡同的门号又不规则,东一个,西一个,只能一家一家的找。
与此同时,南锣胡同101号门前,来了一对年轻主仆。
那主人一身华服,领口,袖口,袍边都绣着华丽金线,远远看去,闪闪发亮,倒像是凡间的爆发户。
他打量着眼前的破败房屋,满脸嫌弃,拳头掩着鼻子。
他身后跟着的仆人更是夸张,捂着鼻子和嘴,嗡声道:“栾少爷,这什么鬼地方?大老爷会不会搞错地方了?”
那被称为栾少爷的男子望了眼旁边的门号,“没错,南锣胡同101号,走吧。”
那栾少爷无奈地迈进破不堪的小院中,完全是抱着早办完早离开的心思。
“栾少爷来了!”屋里所有人都看过来,呼延赞更是激动地迎了出来。
怎能不郑重礼待?
栾少爷,原名杨平栾,是宫大管家宫鞍的亲侄子。
宫鞍并不是宫家人,原姓杨,只是在宫家服务的时间久了,得到了宫家的信任,被赐予宫姓。
这对于下人和奴隶来说,是最高荣誉。
但姓氏只能赐给宫鞍一人,他家族的其他人却不能也跟着姓宫。
可是,也仅仅只是个姓氏而已,其它方面却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是他呼延家得罪不起的。
杨平栾随意地嗯了声,皱眉道:“呼延婷呢?赶紧让她出来收聘礼吧,本少爷忙得很。”
呼延赞赶忙指着厅里的呼延婷道:“这就是我侄女,呼延婷。”
杨平栾下意识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让他呆了呆。
他也算是阅女无数,可带着青涩,又透着微微愤怒、伤感、倔强的呼延婷,不能说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确实别有一番风情。
“怪不得叔叔能看上这种地方的女人。”杨平栾心想。
“婷婷,还不赶紧过来给栾少爷请安!”呼延赞厉喝道。
呼延婷退后了一步,脸倔强地别开了。
呼延娣目光闪了闪,上前恶恶狠狠地低声道:“我告诉你呼延婷,今天你必须收下彩礼,三日后老老实实出嫁,你要是敢惹出什么乱子,你和你爹娘,都别想好过!”
杨平栾皱了皱眉,眼中闪过恼怒之色,不过很快收敛。
看向呼延婷笑着道:“你父亲伤重多年,我听叔叔说,他认识医师协会的高级医师,还说过几日会请医师为你父亲诊病。”
平日里,杨平栾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可是这次提亲,是叔叔让他来的,若是办杂了,叔叔不会轻饶他。
“我不想嫁人,再说,我有心上人了!”
呼延婷想到了那日渊山之中,突然出现的月白长袍,肤色如雪的翩翩少年。
“哼!”杨平栾怒了,死死盯着呼延婷,“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叔叔看上的女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的确,若不是叔叔交待他,他才懒得来这种地方,更不会跟这些人废话。
呼延娣微微着急了,一把掐住呼延婷的胳膊,狠狠一拧,“呼延婷,你胡说什么?得失心疯了不成?”
呼延娣这一下可是用了灵力的。
她的修为不高,雷竹四品后期,但比仅仅雷竹三品的呼延婷高多了。
呼延婷根本挣脱不开,痛得差点尖叫,“你干什么?”
“哼!”呼延娣放开了呼延婷,冷声道:“我只是提醒你,认清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长得也就一般,比你好看百倍的人有的是,除了一副假清纯,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呼延婷也是倒霉,一日去街上给父亲抓药时,无意被路过的宫鞍看到。
宫鞍虽然一大把年纪,一生也没娶过正妻,但却好色,十七房姨太太,个个年轻,貌美如花。
呼延婷的样貌自然也不差,但宫鞍是什么人,什么美丽女子没见过,还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可问题是,看惯了浓装艳抹的宫鞍乍见青涩、不施粉黛的呼延婷,立刻被她的纯洁吸引。
正如吃惯了珍馐美食,偶尔尝尝相见野味,一个道理。
从这一点上说,呼延娣说的并没有错。
可是她说得太难听了,更何况,自己的婚事,凭什么被这些人逼迫?
“凭什么?”呼延婷再也忍不住,大声喝出声。
“你说凭什么?”呼延赞嗤之以鼻,“凭你欠宫家钱,就得听老子的安排,老子让你嫁给谁,就给我乖乖地嫁人,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滚!滚!”原本还跪着的曾萍芝愤怒起身,推着最近的呼延娣和牛桂香,“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家,都滚出我的家,滚!滚!滚!”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女儿是天仙么,就你们这家庭条件,找个心甘情愿的男人让她破了身就不错了,装什么装,恶心!”牛桂香反手一推,将曾萍芝推倒在地上。
还没等曾萍芝起来,继而呼延赞上前就是一巴掌,“这是你家吗?还不起钱,就拿这小破房子顶账吧,从今天起,这房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要是不嫁,今日就给老子滚出这里!”
呼延赞这一巴掌,同样用了灵力的加成,而且他的修为比曾萍芝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