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受灾,带来的问题不会只局限于这一地区。
像“八风”造成如此大的危害,更是让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去逃难,凡是灾情不大、或未受灾害的地区都涌进不少这样的难民。
尤其是听说临洋县有烈士碑和临洋侯镇着,什么妖风都刮不进来,那自然是好地方,所以徐光泽近来专门往外驱赶难民了,没时间搞经济了都。
徐光泽最头疼这种事情。
是否让难民进城、又该如何安置,才能不影响本地治安、经济,安置经费又从何而来?
种种都是问题,所以根本的解决办法就是不接收。
但是完全不理不睬,绝对影响官途,那么怎么管、管到什么程度,又是难题。
一道道难题已经让徐光泽焦头烂额,百家兴又拿弃婴的事儿烦他,呵呵,老徐都快哭了。
不过沃斯人倒是给老徐解了围。
楚清从小子们那里了解到的信息是,前些日子,新伦州边境不停地被沃斯人袭扰,把驻军搞得不胜其烦。
原因是,沃斯士兵在边境开展“实战演习”。
前阵子“八风”入境时,大宣朝廷加强边防巡逻和操练,以为能对沃斯起到震慑作用。
可现在沃斯有样学样,不但搞操练,还要搞演习,就在城关之下狼奔豕突,没事就用投石机投掷石弹,时不时里面还夹着火药弹。
凡是能打到大宣防御工事的,都是石头弹,打不到的,是火药弹。
守将派人交涉,沃斯人就会说:“我们不是挑衅,咱两国正在磋商,我们岂能冒然进犯?不能够!我们就是操练操练。而已。”
还“而已”!
沃斯人说是操练,可大宣军队就不得不时刻提防:谁知道哪一下子打过来的就是火药弹呢?
后来朝廷不得不把“没良心炮”给配备过来,让对着“操练”,这下可热闹了,边境上一天天轰隆隆没个消停。
炮火声声,让徐光泽有了说法:“不怕被炸死你们就进城,到时候真打起来,只要临洋县有能喘气的,都上前线去!”
逃难的目的是寻求活路,可不是为了被抓壮丁,徐光泽这番话总算让难民退走。
退走是退走,还是有不少人把孩子扔下了,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带着孩子也是让孩子遭罪,好歹在临洋侯的地界饿不死,多活一天算一天,以后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扔到希望小学的弃婴还算是好的,更有卖孩子的、偷孩子的,丢孩子的,更有穷大劲儿的地区易子相食也不是没有。
边境上一副随时开打的模样,就等双方谈判的结果。
朝廷赈济的粮食让灾区勉强熬过春节,可正月却难以维继。
只要是粮食运输,就不会是有多少就能运到多少,而是一路走一路吃,因为运粮的民夫队伍也需要吃喝。
道路尚未通畅,耽搁的时日便久,那粮食损耗就更重。
现在粮食多金贵啊,以前往前线运粮需要强令征调民夫,现在不用,多少百姓都上赶着排大队想得到运粮的活儿。
光是粮食引发的问题,就让楚清意识到事态已经极其严重。
“要乱起来了呀。”楚清喃喃,随即下令:“通知小宝,安生在岛上待着,没我的信儿不许回来;
还有,让家里把我实验室所有带标签的玻璃器皿秘密运到京都青瓦台,越快越好。”
提到玻璃器皿,楚元和甘来一下子就跳起来:“你又要搞那危险的东西?”
楚清点头:“雷酸银太不好运输,得改成雷酸汞,楚元,你化个妆,去给我搞水银来,买现成的。”
“银子不行吗?水银又不是真银,还那么贵……”楚元到底咽下后半截话:“也太败家了!”
不打算开化学课的楚清:“呃……你说的对!不过,我只要贵的。买到了一定要密封好,别把自己搞中毒了!”
又嘱咐卓耀:“干脆你去通知县衙,不用他们准备仪仗,让咱家里把御赐的侯爵仪仗直接往京都送,那样我那些玻璃玩意儿就没人查了。”
仪仗这玩意儿,楚清自打封侯,还没用过,这次正好拿来用用。
楚元有些兴奋,完全不像个有家庭责任感的孩子爹:“老大,这是要干票大的?想灭谁?”
灭谁?谁也不能灭!
当初因为介螭的发明创造,带动大宣国机械发展,也让大宣有了摆脱东伦国这個吸血鬼的机会。
但从另一个角度讲,介螭也让原本还算相安无事的两个国家发动战争,同时也引起沃斯国趁机作乱。
可与东伦的国战是发生在楚清穿越来之后,因此介螭把这件事归罪到楚清身上,还说楚清在这个世界创造的一切都是破坏规则。
当时楚清就问“若是把这个世界给灭了,数据清空,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当时介螭是有些慌神的,但他说那样帐号会被冻结,谁都出不去,可马上又说他们精怪能出去,但是楚清这种凡人魂魄就不行。
那时候楚清没有反应过来,可这些天过去,楚清反复地想,那死木头人肯定是撒谎了。
如果真的把这个游戏世界毁灭,就该是谁也回不去,所以他才想要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