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挥挥手,把那些辛酸挥走,充满信心地说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发家致富靠自己,干,就是了!”
幸亏爱下跪的卓不群没跟着来,不然准得给楚清跪磕一个。
就现在楚清这样背光而立,一只手伸向远方,周身被阳光笼罩,如同从身上散发光晕,那形象实在比水毛毛还要神棍!
晁留虽然被吃海鲜过敏的李虎闹得很想搬家,但并没有太着急,主要原因是,基地还有许多木材,其中大半都存放两年多了,足够干燥。
如果搬家不带着,留在那里没人看管将被吹雨淋,白白保护了那么久;可若带着,那都是几十米长的整木,运输又实在不方便。
想到搬家也总得先有人过去伐木整地再盖些临时窝棚,人到齐了才能动工建房,他不如留在红薯基地,把那些木材都用掉。
最为关键的,是他急于把楚清的图纸变成实物!
他想亲手验证楚清说的“龙骨结构”是个什么东西,如何起到支撑和固定作用,用什么样材料比较好。
还想认证“水密隔仓”能达到的实际效果。
晁留说干就干,得到小宝极力支持。
造一艘安全的大船让娘亲回返,是小宝当前最挂念的事情。
人生才过了短短十四年的小宝,比谁都知道生命可贵的道理,海上凶险,尤其是娘亲顶着“八风”之威前来寻他所遭受的险阻,更是让他急切盼望能有个安全的交通工具。
虽有娘亲的图纸,晁留想要做出成品,中间却还需要不少的计算量。
娘亲的图纸只能算是示意图,并没有各部位的数据,这都需要晁留根据经验和使用需求给予设计。
而各部件的测量、角度、间隔等,又需要计算,因为这是头一次打造“水密舱”,一切都得摸索着来。
计算,在当前时代绝对是個大难题。
尤其是还要将计算结果换算得符合行业标准,这些都是娘亲帮不上、晁留也吃力的事情。
这些问题,全由小宝解决。
人多好干活。
基地上凡是有空闲的人全都帮忙,按照小宝算出的数据切割木材,烘烤造型,小宝也利用边角料,按比例做出一个船模来。
放在楚清那个世界,十多丈长的整木很难买到,可在岛上就不是问题,连晁留都感慨:“在船厂,这么长的整木很少有,成本太高了,不让用!”
晁留和小宝搭档得特别顺手,李虎也操起老本行,一边叮叮咣咣安装龙骨一边带徒弟——这么多年轻小伙,不能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上劲、干不好活啊。
这些年来,楚家人做事早已越过做完一件事再做另一件事的阶段,而是学会提高效率,几件事同时进行。
就像大厨做饭一样,把耗时的食材炖在锅里时,不是等着炖好了再做下一个菜,而是同时穿插着热菜、冷菜的煎炒烹炸拌,待到炖菜起锅时,一桌席面全部就绪。
因此楚清带出去的队伍人数逐渐减少,随着楚清每打一处前站,就留下一部分做先期建设,比如圈地,挖渠引水,初步建立村落基础。
而小宝这边,也开始随着金雕们带回来的信息分队出发,前往楚清打好前站的位置。
一切忙而不乱,繁而有序。
反观大宣朝廷,这段时间很是有些焦头烂额、手忙脚乱、颠三倒四、理伙不清、摁下葫芦起了瓢。
各个州府都在向朝廷伸手要钱赈灾,以至于仅凭募集的那点银钱根本不够。
不是说那么多钱都不够买粮食让灾民挺过这一两个月,而是买不到粮食!
就因为四皇子和郑春秋做局欺诈,使得大商家纷纷抵制——要粮没有,要钱就明码标价!
若按朝廷出的平价粮价格,就算中小商户也出得起,可是现在的粮食是什么价?粗粮都到每斗二百五十文了。
可即便朝廷按市场价让商人们出钱,也是杯水车薪不说,粮商们更是借机哄抬粮价。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良心商人也不敢低价抛出粮食,因为前脚刚一抛出,后脚就被其他粮商收购,市场上依旧没粮食,还被粮商们合伙挤兑。
所以就算有良心的粮商,也只能被裹挟着抬高粮价,因为良心和破产相比,在这粮价乱飞的年景,显然良心上只是他一个人的不安,但是破产却是全家没有活路。
不止粮商,还有盐商也站出来搞事情了。
几处海盐场被毁,能以品质和数量双重冲击大宣食盐的海盐场玩完了,南边多处道路被淹的淹、被堵的堵,不就是井盐、岩盐、湖盐的天下了?
被打击得士气低迷很久的盐商们终于又抖起来了!
不仅如此,盐商还拒绝募捐,原因就是这一年多来他们没赚到钱——“我们自己都吃不起粮了,我们还需要救济呢!”
如今已经不再是皇帝与世家的较量,而是商人群体与朝廷的对抗了。
因为世家望族现在也艰难,就他们田多,不管是粮田还是桑园、茶园,都是大部分在水源充足的南方。
“八风”过境,他们的田地也被连根拔起、淹没、毁损不少,佃户们更是举家逃难,离开本地了。
生产资料的三要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