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能够在长途飞行中负重的额度不大,因此五件事只用了三张纸就写完了。
而这三张纸中,头两件事就占了将近两页的篇幅。
第三件事说的是往海岛运送的粮食以及生活物资已经出发,不久后应会到达。
第四件事,是告诉楚清,郑小柔生了,果真是双胞胎,而且是龙凤胎,虽然小柔没少吃苦头,但总算大人孩子都平安,让楚清放心,还让给起个名字。
第五件事,则是卓耀给父亲问安、和思念小宝,字写得极小,密密麻麻的,生怕写大了多用纸张,再被“来啊”嫌负担过重给扔海里。
也就是因为最后这页这密密麻麻的信,最后百家兴把卓耀也打发去岛上了。
楚清看罢信,认为暂时问题不大。
首先,沃斯人投掷“火弹”只能算一次示威行动,因为并没有突破防线,再打也是僵持。
其次,他们在偷袭失败后,果断声称提前进贡,往小了想,是他们想用赔偿的方式平息这次进犯。
往大了想,怕是沃斯王要以此事作为谈判资格,借着进贡的名头与大宣谈判,取消进贡,再要求些好处。
若大宣不同意,沃斯就会破釜沉舟一下给大宣点颜色瞧——你们不是正乱着吗?那就趁你乱、要你命。
所以,这场谈判势必会扯皮一段时间,因为大宣皇帝肯定不愿意开战,更不甘心给沃斯任何好处,会采取拖延政策。
再加上两国信使往返的时间,一个月之内不会有事。
一个月,足够楚清把岛上安排妥当,然后返回大宣了。
现在唯一让楚清心里愧疚的,是没有把实话告诉白桦和魏诚毅。
他们还在担忧楚清的安危,而楚清却在岛上呼吸自由的空气,每晚欣赏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
楚清有些不满地瞪了身边水毛毛一眼:“我不说,你也不说?”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水毛毛却瞬间领会。
魏诚毅是水毛毛的亲儿子,有这么個岛,楚清对外保密就算了,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偷着告诉自己儿子一声?还是不是亲爹?
水毛毛特地摘下墨镜,用慢动作,狠狠白愣了楚清一眼,那慢的,生怕楚清看不明白他那眼珠子是怎么转的!
出奇的是,楚清也瞬间领会了水毛毛的意思——我告诉啥?我那傻儿子对你啥心思你当我不知道?
他别的事都能控制住表情,可就有关伱的事,他能七情上面!我若告诉他,他那木头脸就保持不住了,被人看出破绽咋整?
……
经过大年三十的一致讨论,需要搬家的这部分人,搬家位置定在三处,一处在“星海矿区”附近,便于采矿;另一处定在当初那个爆发疟疾的村落附近。
如果把整个海岛看做一个向右倾斜45°角的咸鸭蛋的话,那么“疟疾村”相当于蛋黄中心,而“星海矿区”则在“疟疾村”的西北方向,大概是蛋黄与蛋白交接的位置。
而“疟疾村”南部偏东方向,距离大概与“疟疾村”到“星海矿区”的距离差不多的位置,就是小宝发现的那处铁矿。
虽然离红薯基地远了些,但可以插入海岛原住民内部,共同发展,共同致富。
红薯基地往南走两天左右的路程,便有煤矿,那里将建立第三处居住地。
重新拜访山民,给他们送去些粮食和腌肉,告诉他们,这是楚家人的“年礼”,楚家人将搬到附近山头居住,以后常来常往,一起劳动致富。
山民们也听说南边有村子同意这些外人说的建什么“梯田”,已经动心了,又与楚清询问了好一阵。
没有亲眼见到,无论楚清怎么说,山民们也想象不出梯田到底是什么样,而且语言还不通,水小毛翻译得磕磕绊绊。
最后,楚清带着山民到河边,掏了河泥,用河泥给做了个山的模型,又在模型上顺着山坡的往下一层层捏田垄,垄里面整齐地插上些小草。
有了具体的东西呈现在眼前,山民们才真正懂得楚清的意思,而楚清又保证可以借给他们农具使用,山民的信心也高涨起来。
顺势,小子们上前与山民攀交情,说过几天给他们送农具,不过需要借牛车拉运。
………
“咱们是光荣的生产建设兵团!我们要扎根于此,建设美好家园!”重回“星海矿区”,指着附近一片山地,楚清说道。
雄心万丈。
总有现实主义者说些大实话:“这里离那边村子隔了两座山,离着太远,有什么事情求援都难。”这是帮派小子。
人类抱团生活,或者说群居动物选择群居的生活状态,是出于生存需要,更好地适应环境和掌握资源,利用群体的力量来互相保护。
而且,外来者对土著的依赖性很大,因为后者更熟悉环境。
“星海矿区”确实离山民的村落隔了两座山,确实有些远,让人感觉有些无着无落。
楚清说:“我们是被求援的人,刚才我们不是与山民打好了招呼?他们并没有表露敌意,相反,他们似乎很高兴有我们保护。”
相比山民,楚家人男丁多,还都是青壮,那就是劳动力多;楚家还有生产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