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哨卡发生的一幕,让两个沃斯人震惊了好多天。
他们几天前还破口大骂、言语羞辱的人,竟然能指挥边军和互市!
以至于这些天中,他们都没敢再叫嚣楚清不给他们吃“人的食物”,甚至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们大宣今年也没粮食”,愣是装作闻不到人家支起的小铁锅里冒着的炖肉香气。
最初的几天,依旧是看不到人烟的草原,楚清带给他们的震惊就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他们头顶。
可是一到达能接触上人的地方,情况就不一样了。
和索特的牧民们先是惊喜地来迎接商队:“又是宝清盛的商队?太好了!你们上次怎么突然就走了?”
之后又有妇人对着楚清不错眼地瞧,再高喊着:“快看这是谁,花依,是你的楚清阿妈来啦!”
就见几个半大孩子冲上来围着楚清看上一会儿,接着就欢呼“楚清阿妈!楚清阿妈!你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一个少女还往楚清身后看了看:“楚清阿妈,小宝呢?”
在孩子们眼里,楚清变化不大,就是感觉比以前更厉害的样子,可在楚清看来,孩子们变化真大啊!
眼前这个少女,个头可不比小宝矮,真是大姑娘了,楚清笑着回答:“花依,你变得更漂亮了!可惜小宝没有来,不然他就会认不出你的。”
又看看那些半大的少年,一个个辨认,他们都在变声期,小公鸭嗓听着可真有意思。
楚清:“拉姆,你比我都高了!快认不出你了!”
时隔五年多,楚清还能一一叫上他们的名字,让孩子们感到又激动又亲切。
花依惦记着楚清曾受过狼的抓伤,关心道:“楚清阿妈,你被狼抓过的地方好了没有?你后来又杀过几头狼?”
楚清就撸起一截袖子,给她看看已经淡化的疤痕,让她放心。
拉姆和几个男孩则纷纷嚷着:“楚清阿妈,我们也能杀狼了,我们杀过呢!”
楚清就露出很敬佩的目光,夸赞他们这么早就成为“勇士”。
乃斯如拉和散播尔看着楚清的目光更复杂了:这个“男人婆”用最温暖的目光、最温柔的笑容对待草原上的平民孩子,可是,她竟杀过狼!
太玄幻了吧?
在这种迷茫的情绪中,他们接着又看到牧民们都围拢过来,争相与楚清说话,女人们更是纷纷上前询问有没有她们想要的东西。
而楚清则换了一张脸般的,用哀伤的表情对她们说:“今年我们大宣受灾严重,我也搞不到粮食,就带来三车,可是不能卖给你们,不,我什么都不能卖给你们……”
牧民们自然要问为什么,这个“男人婆”就继续悲伤而气愤地说道:“你们四王子扣留了我的商队,我若不给他送粮食,他就不让我的人回去,甚至还要杀了他们!”
马上,牧民们就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们商队刚来就走了,原来是被四王子带走的?”
“嘘!小心!怎么敢如此说……没看楚清身边有两个人是……”
“怕什么!咱们这里是和索特!我们受左贤王的庇护!”
“那……楚清呀,你只有三车粮食,能换回小伙子们吗?”
楚清听着牧民们的议论声,就难过地低下头。
乃斯如拉和散播尔震惊到无与伦比:她怎么知道是四王子扣留了商队的?我们并没有说啊?
乃斯如拉大喊:“不是的,你说谎!四王子没有扣留你的商队?”
楚清:“不是四王子是谁?”
乃斯如拉:“……是……不……没有扣留这回事!”
楚清:“那你们干嘛跟着我?”
乃斯如拉:“我们没有跟着……”
牧民们:“原来他们两个是四王子的人?”
乃斯如拉、散播尔:“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们瞎说!”
乔克礼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怎么不是?怎么没有?你们才瞎说!
大伙儿看看,我的腿都被他们打断了!就是他们押着我去找我家主子的!
大伙儿想想看,我们刚进入和索特,是不是只在你们这儿待了一晚上就走了?是不是有人带着我们走的?你们有人看见过吧?”
牧民中就有人说了:“好像是呢,我那天是看见有一群人来找他们,然后他们就跟着那群人走了,我还以为是维拉特那边的人呢。”
“我倒是看到商队了,当时我正放羊呢,离得远,还纳闷儿他们怎么就走了,以前他们每次来不都在咱村待上七八天的嘛!”
乔克礼马上就接话:“可不是!那天,就是四王子的人把我们带走的,还说不跟他们走,立即就杀了我们!”
乃斯如拉气得脸红脖子粗,怒吼道:“你撒谎!四王子只是派我们押解你回去找人,我们根本就没有打过你!
要是真把你的腿打断了,还怎么上路?多耽误功夫!你的腿根本没断,你是装的!你骗人!”
牧民们:“真是四王子干的啊!”
乃斯如拉、散播尔:“……”
像是为了缓解这二人的窘迫般,楚清适时地说道:“大家别议论这个,对咱们大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