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生意真的是不少,而且今年的棉花也够用了。
楚清在新伦州北部这边只开发了二十万亩荒地,不是土地不够,是为了人数,北部现在只留了十五万兵,三成得用来驻守,七成用来开荒,所以就算能找到一百万亩地,也没有足够的人手耕种。
但是就这二十万亩,平均每亩的产量也有二百斤左右,这就是四千万斤的棉花了。
楚元和老于那边拿着楚清跟人家吹牛,楚清这边就直打喷嚏。
楚清此时看着棉花一边打喷嚏一边发愁:四千万斤,当初答应皇
帝的是每斤十文收购,这就是四十万两银子!
当初承诺得有多豪气,现在就有多心疼、肉疼!
小宝看着娘亲一边擦鼻涕一边不停念叨:“我有那么多钱嘛!我拿什么收购!”
“娘亲,你有!”小宝举着一封厚厚的信给楚清,“看看!”
信是百家兴写来的,信上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京都的三家店铺已经完全稳定下来,随信报上账目。另
外,现在换季时节,需要大量的纺织品和肉类,还有香皂成了京都的紧俏货,需要大量供货。
第二件,胡恒秋没事儿总出现在店里。
这件事费的笔墨最多。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东城的伙计跑过来说胡大人去了宝清祥东城店,百家兴就赶过去招待,结果他到了后人已经走了。
问胡大人来都干什么了,伙计说就是看看,没说什么就走了。
后来过了几天青瓦台的活计说胡大人带着下属来吃酒,当时百家兴在东城店指导工作,听了信赶紧回去接待,胡恒秋把他打发走了,说就是来吃饭的,没事儿。
再后来,说不上隔几天就又来,不定在哪个店。
百家兴又不是只在一处待着的,经常还要跑货场什么的,所以就被这个胡大人给遛得火大:你没事儿来干啥!
但是人家又没说要你接待,纯粹是百家兴为了楚清的官途才这么折腾的。
直到有一次俩人碰上了,百家兴说什么也要请胡恒秋喝酒,总算给问清楚了,胡恒秋原话是这样说的:“也没什么,我就是心情烦躁时就过来看看,随便哪家店都行,站上那么一会儿,我心情就好上许多。”
百家兴又请他指导工作,人家来了句:“你这儿挺好,日进斗金的,不用指导。”说这话时还指了柜台那结账的场面。
信末百家兴写道:“老大,胡大人每次往柜台那边看的时候,比咱们月底盘账的样子都高兴。
我让他每月底派人过来取银票,他说不用,已经跟你商量好的年底结账。”
楚清看到这儿心说了:他可不傻,他派人取银票,那招人诋毁,拿了多少谁知道?
年底结账是明账,送往密侦司的度支处,这是公开的,不被诟病。
楚清细细看账目,光是京里三家店,大半年居然净赚二十七万两!
不愧是京都啊,这钱就是好赚!
小宝见她看完信了,又补充了下:“吉州那边还有铁、油、酒、青瓦台总店的生意,掏出几十万不难。新伦州还没有盘账,先不算在内。还有盐的生意,娘亲,你总是不让沾手盐的生意,这么好的条件都没怎么用过。”
楚清光扑腾这些项目本身了,经营的事情交出去就没怎么管,这下子总算知道自家有多少钱了。
“咱已经沾了铁的买卖了,盐先缓缓吧,娘是真不安心。”楚清回道。
“那还让他们扩建盐场干嘛?”小宝不解。
“没想清楚。娘就是看着有资源就想给用起来,但是盐和铁是朝廷的重要税收来源,咱要是手伸太长,怕是以后叫人家给剁了啊。”楚清说。
“谁敢!咱家可是替皇上养着密侦司……”小宝不服。
“嘘!”楚清赶紧打断,有些话可不能明着说。
“盐场让他们先扩建着,该怎么用,或许时机到了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那时机什么时候到?”
“看缘分。”
这么佛系的娘,小宝也是无语了。
“你别担心,咱家小子饿不着,那盐也不是一点都没卖钱,不也往沃斯那边卖出不少吗?娘只是还不敢往内地运。”
“娘亲你就是胆子小!”
“嗯,对,娘就胆小。”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有我罩着,让娘亲想干啥就干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那你说说,现在这些棉花籽咋办?上次就剩下不少,这次又这么多。”
“挑种呗,挑好的储存,剩下的都做肥皂,你不是说榨棉籽油做肥皂?没看百家兴要货嘛!”
“行,听你的!”
新伦州这边的产出对大宣内地的市场,还是形成了一定范围的冲击,表现在珍珠和蜜蜡上。
大宣虽然极爱玉石,但是珍珠已经开始形成潮流,不但女人喜欢,男人也拿着做腰带和帽子上的装饰,从沃斯换回来的蜜蜡也开始攻占了女人们的妆奁。
现在小宝的认知是:哪儿哪儿都是钱!
楚清的认知是:哎呀,这里居然也有我的钱?
…………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