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刚才没有动作,这一箭就射进她的脑袋了!
楚清赶紧趴回去,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稍稍抬头往下看去,并没有找到袭击他的人。
按照刚才箭矢来的方向,应该在院落的东北角才对,可现在那里没有人。视线朝西扫去,依然没有找到弓手,可是一个大宣人眼看就要抵不住沃斯人的环首刀!
那个大宣人可能并不善于战斗,他只是凭借自己的力量野蛮地挥刀,并无章法。大开大合间,沃斯人的刀就觑着空拦腰劈去。
一个四队的小子眼疾手快地帮他拦下这一刀,可也把自己陷入了危险境地:自己的对手和那个没得逞的沃斯人同时攻击他的头部和腿部!
无论哪一处被砍,这小子都是非死即残。楚清直接放出一箭,射中了攻击他腿部的沃斯人,四队小子也堪堪抵住了面前的刀!
楚清放箭的同时,西北方向一支箭也同时向她射来。躲不开!楚清左肩再中一箭!
“呃!”这一下,原本已经咬牙拉开的弓也拉不动了,楚清痛得差点滚下房顶。
左手死死扒住屋脊,左肩的两支箭让她痛不欲生,可右手需要去解开腰间的匕首,真是雪上加霜的痛!
好容易拔出匕首,冷汗也下来了。必须断掉这箭杆,不然目标太明显了。楚清侧身,让箭羽抵住屋瓦固定,右手匕首起落间,只留下箭头在肉里。
抬匕首再削第二支箭时,刚刚抬起匕首,耳边一块瓦片断裂的声音响起,回头一看,右边一个沃斯人已经踩着屋脊横刀劈来!
没法招架,匕首太短。楚清只能向左侧翻身,抓起铁胎弓横档在身前。肩膀上的箭杆生生别断,肉里的箭头也扎得更深!
铁胎弓足够强韧,但是流畅的线条也使得对方的刀刃下滑。楚清猛然挺腰起身,右手的匕首想对方面门划去!
沃斯人身体后仰时脚下不稳,踩脱了屋瓦,身子反转向后,楚清向前一步,左手的铁胎弓也向前送出,同时手指用力一转,弓弦朝上,直接套住对方的脖子。
沃斯人后退时脚下的瓦片被蹬的碎裂,楚清左臂却已经没有回拉的力气。本想用弓弦勒死他,看来是不行了!
沃斯人眨眼间就调整好平衡,再一次转身挥刀,直劈楚清面门!
“去死!”他喊道。
楚清已无退路,脚下的瓦片早就脱落,脚踝嵌进了缝隙中。闭上眼:死就死吧!万一回去了呢?
“呃!”短暂的一声,楚清没有感受到面门上该传来的劈砍,睁开眼,只见对面的沃斯人双手死死勾住喉咙上弓弦,而他的身后,是魏诚毅!
魏诚毅站在那沃斯人身后,双手紧紧拽住弓弦,一只膝盖狠狠抵住对方脊柱。楚清踉跄上前,右手匕首狠狠刺入沃斯人的心脏!
楚清再撑不住,直直摔倒。这一摔,太惨了!嵌到屋瓦缝隙的脚踝生生被瓦片划出个大口子。魏诚毅推开尸体,迅速伸臂拦住要掉下去的楚清:“小心!”
掀开楚清脚边的瓦片,小心拔出她的脚踝,袜子都割裂了。“你怎么不穿靴子!”锥子就觉得,你出来打架还不武装好点,是不是没长脑子?
“刷了,没干!”楚清抖着声音回答,太痛了!想哭!
真是够了,锥子哥都没话说了。搂住楚清往下一跳!就在楚清觉得另一只脚的踝骨也保不住时,感觉到锥子哥将她身子向上一提,然后再轻轻放下。
楚清右脚稳稳踩到地面,心里也偷偷松了口气。
锥子哥把楚清的右胳膊搭在自己肩膀,连扶带扛地把她安置到百货楼和平房之间的夹角里,语气讽刺,眼神关切地说道:
“残疾人,这地方够凉快,歇着吧!”
“……呵呵。”楚清苦笑。
左肩、左脚都受伤,就是想走路都必须顺拐的节奏。不歇着还能干啥!
锥子哥带来的十个手下早就加入了院子里的战斗。一个个刺杀高手如同在豆腐里插钉子一般,手弩、飞镖、匕首,招招无须发。
高大的沃斯人几乎没有躲闪的余地,谁让他们太占地方了呢?目标这么大,不中招很难。
很快,战斗结束,院子里二十多个沃斯人的尸体,院子外响起慌不择路的逃命马蹄声。
“老大!老大!你在哪儿呢?”楚元的喊声传来,声音都急得劈了叉。
楚清就看到楚元提着他的长枪从百货楼里冲出来,三步两步蹿到院子深处,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音,楚元又几个纵越蹿到另一边。口中“老大”、“老大”喊个不停。
真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啊!楚清站起身就要喊住楚元,不料左脚一阵钻心的刺痛让她发不出声,又蹲了下去。
“破锣嗓子别喊了!你老大在那儿!”锥子哥好不容易抓住乱蹿的楚元,指向楚清的方向。
楚清这边惨不忍睹了,刚蹲下想护住脚踝,又把左肩的伤口扯到了,痛得要哭不哭地咧着嘴。
楚元终于看到楚清,风风火火冲过来,指着楚清刚要说话,突然回身,就指向了锥子哥:“你才破锣嗓子!你全家都是破锣嗓子!”
锥子哥摸摸鼻子:这啥反应啊,这么慢!
“你去哪儿了?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