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清盛北栈。
货栈里一片狼藉,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人们脚步匆匆,忙着抬伤员的、收拾场地的,乱的很,没有人注意到楚清他们。
“什么情况?”楚清问道。
楚清出声,总算有人往这边看来。主要是这里全是男子,突然出现的女声很容易让人注意到。
人们只站着看,却没人回答。他们都不认识楚清。直到角落里有个伤员从人缝里看到了,才犹豫地喊了声:“老大?”
人们让开地方,给他辨认。楚清直接走了过去,躺在地上的是六队的一个小子。
“你怎么在这里?”楚清问他。
“这边人不够,我们几乎全过来了,家里就留了三十几个守着。”六队小子回答道:“连着好几次了,兄弟们顶不住。不是,老大,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来看看你们。医务组!”楚清敷衍着说上一句,就喊医务组帮忙。
不用吩咐,医务组和特战组已经相互配合着去帮助伤员了。
那些不认识的人很多是互市里其他家商户的人,他们只知道这家货栈是最大的,却从不知道东家是谁。
“说说。”楚清一边检查六队小子的伤势,一边说道。
这小子伤的不算太重,但是位置不好,身上的刀伤不算深,但是有一刀让人砍在屁股上了,只能趴着,走不得路。
“老大,身上你看就看了,屁股就算了吧?”六队小子嬉皮笑脸。
“好,等下让医务组的给你看。这里没有大夫吗?”
“新伦州一共也没有多少大夫。咱大宣的大夫又不肯来。”
“咱们受伤的人都在哪儿?”
“都搬到粮仓那边了,好歹充作最后一道防线。”
“傻!”
“啊?”
楚清重提刚才的话题:“说说情况吧。”
“噢,两天前,我们收到二队的信,把三四五队的人都叫上了,过来这边守着,刚到就干了一仗。”
“咱们这里不是为了互市,把路拓宽了不少吗,正好就让沃斯人轻易地用马队冲进来。”
“驻军呢?”楚清问。
“他们营地离咱们十里,沃斯人每次来的时间都不一定,有时候大早上来,有时候又是晚上,咱们的人去求援,他们来的也算快。但是每次打仗不到一刻钟,他们赶来也打完了。”
“这里是互市,他们为什么不派人守着?”
“也守,但是人家说了,也不能守着咱们一家。这一带全都是各家的货仓。驻军那边又是两国交界处最大的口子,人分不过来多少。”
“这两次都是只抢咱家的货栈?”
“是,也是奇怪……”
话音未落,外面嘈杂起来:“又来啦!他们又来啦!”
“老大,他们看来是杀回马枪!”六队小子急急说道,就要爬起来。
“你不要动,就原地休息,我们的人正在赶来。”
楚清的货栈与别家不同,用的是砖石结构,不是土坯或者木头,为的就是安全。
其实盖个货栈花不了很多钱,主要是先期买到了这块地皮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货栈是租的,楚清的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的地皮上盖货栈,自然要盖好些。方方正正一个大院落,四圈是房子,用来存放粮食以及住人。
院子很大,一半加盖了棚子,棚子下是牛羊,另一半露天,用来堆放准备交易的生活用品、布帛什么的。
当街是二层的百货楼,专门零售豆油、杯盘碗盏等小件物品。
此时的一楼内被砸的一片狼藉,还没等收拾好,沃斯人又杀了回来。
楚清把损坏的柜台拉过来,遮挡住伤员。摘下弓箭就去了楼顶。
趴伏在二楼的楼顶,看到一队大概五六十人骑马而来,经过两边的货栈并不停留,而是一路奔到自己的宝清盛北栈。
很快,大门处就交起手来。不止自己这些老兵,连周边货栈的人也都加入了战斗。
他们知道,最大的货栈要是保不住,他们的货栈也没什么指望。
特战组马上投入战斗。他们冲在最前方。身后的战友们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依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前突后刺。
楚清趴在房顶上,瞄准了马队最后还没冲到大门前的骑手,呼吸间就射杀了三个。箭箭入喉!
而马队前方已经投入战斗,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队员已经不声不响的死掉三个。
与百货楼同侧临街的大门,虽被周边的商户用大木棍死死抵住,但沃斯人明显不当回事,扬起马蹄就直踹。
之前的战斗就已经破损的大门,禁不住两匹马铁蹄的力道,很快就出现了破洞。
楚清此时没法射到身下百货楼门口的沃斯人,只能瞄准大门口。“嗖”!一箭过去,控马踹门的沃斯大胡子就摔翻到地上。
因为他不停地前后移动控制马匹,这一箭并没有要到他的性命,只是从他额前擦过。
一脑门子血的大胡子立即高喊:“楼顶有弓手!”同时从身后拉过弓,也向着楚清放箭!
已经暴露了,自己在高处太明显。楚清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