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主和钱家主此时已经慌了手脚。想扶起孟太太,又碍于男女大妨,小厮也都是男孩子,又是下人,更是无措。
孟贤超就是个晕血,其实他早就醒了,一直不起来无非是想等她娘来看他凄惨的样子,好给他出气。
没想到竟等出这么个结果。其他几个少爷小厮,都乖乖站在自家家主身后,不敢言语。
可不是嘛,连自己老子都没敢吭气呢,他们怎么敢?
学正把目光看向楚清,这个屋子里唯一站着的女性。
楚清背起手,踱到孟太太身边。俯下身看着刚才活力十足跳脚骂人、此刻除了装死什么都不会的烂泥一样的可怜胖子,说道:“孟太太,你可知罪?”
孟太太能咋办?继续忍着疼装死呗。
武家主赶紧打圆场:“楚大人,您请息怒。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嘛,情绪上有些过激也是难免的,您大人有大量,多包涵,啊?多包涵!”
“是是是!”教授赶紧接话:“楚大人,这确实是孩子们不知天高地厚,没个深浅,学里以后会加强对他们的教化和看管。”
赶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教授一脑门子官司。闹成这样,就算真告上公堂,那三家也不会占了便宜去。
要是楚清能稍微抬抬手软化些,那么大家都好过,州学也不会担太大的责任。最多就是纪律没管好呗。
“好吧,既然教授如此说,本百户也愿意给孩子们一个改过的机会。”楚清果然“高抬贵手”。也就这样了呗,小宝还得在这里上学呢。
“但是,”楚清说。
原本要松口气的武、钱两家和教授、学正又提心吊胆起来。
“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孩子们也都十四五岁了,这在乡下,已是议亲的年纪,不可能心里没数。”
“所以,本官要在三日内看到他们的检讨书,不得少于三百字!”楚清最后下令。
都是文言文,写不出两千字的检讨,三百就不少了。要啥自行车呢?
青瓦台。
楚清的酒楼名号是:“青瓦台”。已经开业两天,每天都是客满。
因为是冬天,楚清的酒楼里主打火锅,炒菜和炖菜次之。
清一色的鸳鸯锅端上来,热气腾腾,一半白玉般的猪腿骨汤,一半红彤彤的茱萸羊脂汤,香气扑鼻。
第一天尝过火锅的,今天来了就点“铁锅炖大鹅”、“铁板烤鲤鱼”……那真是:爆肚儿炒肉溜鱼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松花变蛋白菱藕,海蛰拌肚儿滋味足!
玉米烧一坛坛陈列在柜台上,从低度到高度,按照青蓝绿黄橙红紫的顺序摆放。
玉米烧酒,这就是楚清种玉米和收购玉米的原因:酿酒。
这酒好喝呀!老兵里面有家里干过酿酒的,有手艺,楚清又给了蒸馏灶的图纸,重新设计了几个灶台,咱自己有铁,弄几口大锅,这就成了!
因为玉米有限,这酒产量不高,所以没有对外卖,只在酒楼才能喝到。
在酒楼做伙计的老兵,都是挑了些能说会道、性格外向的。
这会儿,一个老兵伙计正给一桌端上烫好的酒,再给一一斟上,嘴里也不闲着,给人家介绍:“这宝炉玉米烧,一百八一杯,您问这酒怎么样?听小的给你吹!一杯您开胃,两杯肾不亏!三杯四杯下了肚啊……”
一楼大厅里热闹非凡。
二楼。
一个个包厢里都在讨论同一个件事——
“听说没有?密侦司的那个女官架着马车气势汹汹去了州学!”
“密侦司还有女官?不是只有宫里才有女官吗?”
“女官?嘿嘿嘿嘿,难不成密侦司还……你懂的!”
这不是密侦司的人,消息算是灵通,但是没有内情。
“唉,那个楚百户全身披挂去了州学了!”
“全身披挂?佩刀了?”
“是啊!佩了!”
“因为啥啊?”
“不知道啊!”
这是密侦司理事处的。有楚清给的七折优惠券,他们这两天就在这儿解决午饭,甚至晚饭。
“等等吧,一会儿能有消息。这下面不是能看见州学那条路么。”一个理事处的总旗指指窗户,说。
“怎么?你还想帮忙?”
“该帮就得帮,内部人就该团结不是嘛!”
“就是!”
“也对。别看人家是娘们,可干出来的事儿咱们这些老爷们未必能做到!不服不行!”
“咱可得好好溜须人家,不然该没有绣春刀了!楚百户可是先给自己佩上了啊!”
“你这话说的,不爱听了啊!不冲着绣春刀,就冲着豆油和这个优惠券,咱都得帮忙!”
“哈哈,你说得对!楚百户要是爷们儿就好了,咱也能一起喝顿酒!”
“娘们怎么了,人家不比爷们差!叫她一声楚爷不算过分。”
“没听说嘛,百里奔袭,边境线上大杀四方,一把弓干掉东伦半个中队!救回了白百户和魏百户,你们说,配不配叫声‘爷’?”
就这样,“楚爷”这个称号,在非正式场合流行了起来。
“那是!楚爷要是男子,怎能只赏座宅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