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家主相互对视一眼。钱家主先开了口,谁让按照小厮说的,起因在他们家孩子身上呢。
“这孩子是野蛮了些,趁年纪小,多加管束,还是来得及的。”钱家主“语重心长”。
“是啊,不能一句话不顺意就打打杀杀,这长大了可了得?”武家主马上附和。
这都是肯定了孟家小厮的说法了。孟太太一脸“怎样?还有何话可说?”的表情。
楚清又转向教授和学正二人:“您二位呢?怎么看?”
教授很为难,酝酿着说辞:“这……这个嘛,老夫认为,小孩子之间有冲突,大人们最好不要过多参与……”
“放屁!”孟太太一声断喝,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人都快死了,不让大人参与?你是用屁股说话吗?!”
孟太太此时气焰高涨,装什么淑女,拿捏什么尺度?老娘就是尺度!这一屋子人,谁敢不看看孟家的脸色!
教授气得胡子都抖了,却是不敢说什么。
学正赶紧挽回局面:“孟太太,你且静静气,这事情总会解决……”
“那好!现在就给我解决!”孟太太一拍桌子。
“你!”学正也气结。
楚清就有点埋怨地看了楚元一眼,那眼神是说:“你怎么没下点重手,扇掉她几颗牙?”
楚元似是看懂了,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好像在回答:“怪我咯?”
“就是说,你们都认定是我儿子把他们打成这样的?”楚清又重新把小宝拉到身前。
“这……”几个家长看看小宝,又看看自己儿子,脸上不自在起来。
六个半大小子,被个四岁多五岁不到的娃娃给打得满脸开花,说出去谁信?
“不是还有他?他拿铲子下死手!”武志成想起被铲子杵在脖子上的情景,不自觉哆嗦了下。
“没用的东西!”武家主心里骂儿子,但是嘴上不能说。这时候就得维护自家的利益。
秋生回家换上的是张二妮给做的家常衣服,此时再缩缩脖子,就把农家孩子那种怕生和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达了个十足。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个蔫了吧唧的小子能干出下杀手的事情来。
秋生从回到学里看见小宝,心里就有底了,小宝能吃能喝的,来人就哭,不来人就吃喝,节奏掌握的相当好。
再加上楚清居然打了孟太太两巴掌,他就更不怕了。
但是小宝一直在装小孩子,那他也配合,想象着要是不认识楚清,遇到这种事自己会怎样,就照着那个样子表演。
不懂她们娘俩的心思不要紧,配合就好。
“秋生,他们说的可是真的?”楚清问向秋生。
事情秋生一回去就跟她说了,此时只是故意这么问。
“婶子,他们掐小宝的脖子!小宝才四岁半,他们要掐死他!”秋生指着小宝的脖子立即说道。
你们能把事情歪曲,我就能把你们说成杀人犯!
大家的视线顺着秋生的手看向了小宝的脖子。然后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小孩子皮嫩,脖子两侧此时是青紫色两大块。一侧的大拇指印颜色最为深重。
“啪!”清脆的一声响,楚清把密侦司腰牌拍在了桌子上,随即起身,手指一勾就解下绣春刀,轻轻按在腰牌旁边:“既然涉及了性命,那么……”
楚清扫了他们一眼:“此事就不是学里能管得了的!楚元!”
“主子!”楚元配合得利索。
“去理事处,此时委托密侦司调查。本百户避嫌!”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谁还不会摇个人呢!
孟太太扫了其他两位家主一眼。
那两个家主看到楚清的表现后明显紧张起来。
孟太太开口了:“吓唬谁哪?就算是调查,也轮不到密侦司!”
确实,就算是报官,也应该是报给县衙或者州衙。密侦司是直属皇帝的情报机构。虽然也可以参与侦察、逮捕和审问等活动,却不是正管。
孟太太此时心里确实是开始盘算起来。她没料到楚清的态度如此强硬,也没有想到楚清已经有了六品百户的品阶。
但是,那又能怎样?宋知州还五品呢!大不了让老爷跟宋廷山交流交流税收的问题,还不信他会不给老爷面子!
楚清也意识到密侦司不是正管的问题了:“你说得对!报官吧!直接上报州衙,密侦司协查!”
“凭什么你说怎样就怎样?州衙你家开的?密侦司你家开的?”孟太太叉着腰叫嚣。
这小蛮腰哟,跟水缸似的。
“那好,你当原告还是被告?”楚清问道。
既然哪个衙门都不是我开的,那我可以告呗,这总行吧?
“还有,密侦司子女在州学受到性命威胁,且不止一次,本百户必将呈报上级,为密侦司讨个说法!”楚清严肃道。
密侦司是个传承的职业,跟军户有些相像。这是密侦司建立之初就定下的原则。
虽然楚清可以用工部参知的身份,让小宝将来参加科举,但是原则上,小宝就是密侦司员工的子女,是有权利受到保护的。
“你!你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