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瑶啜泣不止,吉祥忙道:“回十一皇子的话,奉皇后之命,郑瑶入春熙宫为婢,奴婢领她去婉嫔娘娘宫里当差。”
云崇唇角一勾,讥笑出声:“郑太师的嫡孙女,啧啧,如此尊贵,岂能入宫为奴为婢?”
郑瑶的脸火辣辣的,仿佛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云崇轻蔑地瞥她一眼,正要抬步离开,忽然眉头一蹙,又顿住了。
“吉祥,你先下去。”
吉祥一脸为难:“十一皇子,奴婢……”
云崇“嗯”了一声,鼻音上扬,以示不悦。
云崇对沈青杉的偏宠,是满宫里无人不知的。
吉祥以为他是要为难郑瑶,不敢阻拦,只得递过去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讪讪地退下。
郑瑶心头一慌,顿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换上宫女衣裳,被家里人送到宫门口的那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她什么也不是。
太师府尊贵的长房嫡孙女如何?
惹到真正的贵人,谁都不会给她撑腰。
郑瑶惶恐不安,泪水涟涟,但残存的那点子高傲,令她强撑着,死死地咬着嘴唇,没开口求饶。
云崇看出她眼里的不甘,笑嘻嘻道:“你起来,我不打你,也不罚你。”
郑瑶一阵忐忑,踌躇片刻,这才吃力地站起身。
云崇打量着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就去向婉娘娘要了你,让你在我身边服侍。”
郑瑶一听,小脸瞬间惨白,瑟瑟发抖,屈膝就跪:“请十一皇子饶命!请十一皇子饶命!”
“你怕什么?”云崇皱着眉头,有些窝火。
“我可不像你似的,肆意辱骂殴打别人。你若是进了春熙宫,婉娘娘定然要严厉管教。你若是跟了我,只要不触犯宫规,有你的太平日子过。”
郑瑶一愣,略一思索,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片刻,她低声问道:“不知十一皇子要我做什么?”
云崇声音微冷:“宫女应当自称奴婢。”
“奴婢知罪。”郑瑶强忍着屈辱,耷拉着脑袋改了口。
云崇笑了笑,低声说道:“我青杉姐姐要回南疆去了,你若能想个法子,让她留在京城,往日之事,一笔勾销。”
顿了顿,又绷着小脸,严肃地道:“你若是办不到,哼哼,别怪我不饶你!”
郑瑶心口一梗,怒气油然而生。
又是沈青杉!
怎么走到哪里,都绕不开那瘟神!
云崇期待地看着郑瑶,催问道:“快!一两天的,她就要走了,你赶紧给我想个法子出来!”
郑瑶心里,噼噼啪啪地打着小算盘。
云崇说得没错,婉嫔受了皇后斥责,定会将火气撒在她身上。
云崇年纪小,若是能讨得他欢心,在宫里当差,能少受许多委屈。
郑瑶当机立断,投靠年纪小好忽悠又备受宠爱的十一皇子。
她想了想,问道:“请问十一皇子,沈青杉……长安公主因何事回南疆?”
“她哥哥要成亲了。”
郑瑶一听,眉头蹙了起来。
云崇心头一慌:“怎么样?有法子么?”
“这……兄长成亲,做妹妹的,岂能不回去?”
云崇怒道:“若非如此,我还用得着你来想主意?”
郑瑶见他发火,灵机一动,吞吞吐吐地道:“法子倒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
“奴婢不敢说。”
云崇不耐烦地瞪她一眼:“恕你无罪,你只管说。”
郑瑶四下里一打量,稍稍俯身,凑到云崇耳边,小声嘀咕。
“要么让她哥哥成不了亲,要么让她赶不了路。”
云崇眉头一皱,沉吟片刻,摇头道:“她哥哥远在南疆,除非南疆动乱,否则这婚定是要成的。至于她么,单枪匹马就敢闯北境,除非打断她的腿,否则她哪儿不能去?”
郑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奴婢有个主意,只是十一皇子要吃些苦头。”
“你说。”
“公主对您疼爱有加,若是您身子欠安,公主定会留下。”
云崇撇了撇嘴,哼笑道:“我便是即刻跳下河去,将自个儿生生冻病,也不过是拖住她几天罢了,她总还是要走的。”
“那……若是三五个月才能好的病呢?”
云崇一怔:“什么意思?”
郑瑶笑了笑,没再多说。
云崇低着头想了想,旋即领悟。
“好主意!”
他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婉娘娘宫里,过两日我便寻个由头,将你要来。”
“多谢十一皇子。”
追赶过来的贤妃,远远瞧见云崇正与一宫女说话,不一会儿宫女便行礼退下。
“崇儿!崇儿!”
云崇快步跑到贤妃跟前,撅着嘴委屈兮兮地道:“母妃,儿臣想去镇南王府。”
贤妃对他如此依赖沈青杉,颇为不悦:“崇儿,你简直胡闹!竟在太后跟前负气离去!”
云崇腆着笑脸,摇着贤妃的手撒娇:“母妃,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保证,今日去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