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玄先向白母邬氏见礼道:“白老夫人,我乃白状元同期进士田玄,受他所托,家父携你们同来帝都。不知这一路可好?”
“好好好,多谢你们父子费心安排,”邬氏这话回得还算得体,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状元?你是说.....”
“对,白兄是此次科举的新科状元,三元及第。”田玄笑言道。
“娘,哥哥考上状元了!三元及第啊!哥哥太厉害了。”白莲花激动拉扯着邬氏的胳膊。
“是是是,娘听见了。”邬氏一听白千里是新科状元,顿时趾高气昂起来。再和田玄说话,口气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田玄虽有觉察,但还不至于同个乡下妇人计较,转向白莲花:“想必,这位是白家妹妹,时常听白兄提起。”
白莲花裣衽行礼,眼睛却不太守规矩乱看,打量田玄,心中算起了小九九:这人也是进士,模样还算周正,又同哥哥交好,也不失为婚配的好人选。
白千里自然没怎么提起过他妹,但田玄也要客气一句,不过,总感觉白莲花的目光过于放肆,心中有些不喜。
再就是江家,听到白千里考中状元,虽有惊讶但很淡定。江陵之父江秀才很守规矩,依旧喊田玄大人,田玄忙道:“晚生不敢当。”
再就是,就是白千里念念不忘的未婚妻江陵,总算见到真人了。这一看,田玄算是真正体会到了“百闻不如一见”,这女子长得若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尤其是双眸闪亮如同宝石,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江陵见过田大人。”江陵上前见礼,声音轻若幽谷。
“嫂嫂不敢当,喊我田玄就好。”田玄大方道。
“这……”江陵被田玄一句嫂嫂搞得羞红了脸。
江秀才当即道:“尚未成婚,不合规矩。”江秀才边上的一位长相极为俊美的男子,当时眉头就微微一皱。
田玄当即脱口而出:“你是蓝轻舟?”
“正是在下,敢问田大人有何指教?”蓝敖冷冷道。
“果然是你,有意思。”田玄心道:这位蓝轻舟虽身着布衣,言行、气度却不同于常人,让人无法忽视。怪不得,白千里那样他们谪仙般的人物,都视他为对手。
田玄这话,让在场之人不免有些疑惑,俩人素昧平生,何以这般说话。
不过,白莲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问道:“田大哥,为何我哥不来接我们?”
不得不说,白莲花不愧是白千里的亲妹,一下子就问到问题的关键。好在,田玄早有准备,笑言道:“你哥是新科状元,同榜眼、探花游街之时,都要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进士队伍的最前头,这两日在宫里训练骑马和礼仪。待过两日游街,你便可以看见他了。”
田玄说这话时,还意味深长看了江陵一眼,其实这话也是向她解释的。
“哦,原来如此。”
“事不宜迟,诸位跟着我的马车走,到我们置办好的宅子去,回去再说。”一行人又继续上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他们事先赁好的三进院子。
一路上,田贵已把途中发生之事,私下和田玄说了个七七八八。田玄没想到,白家母女会和江家不和,这住一块,可不要生出事端来。
田玄想了想,当机立断道:“爹,让江家人同我们住一块,待白千里同他们见面后,必然会重新安排。”
“行,爹这就去和江家秀才说一声,我想他们也乐意。”犹豫了一会,田贵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玄儿,江姑娘尚未嫁给状元郎,哪怕是嫁了,江家也只是姻亲。我们放着白家母女不理,同江家交好,这好吗?”
“爹放心吧,儿子这么做自有道理。我只能说,白千里看中的不是江家,也不是镇国公府,而是江陵那个人,非她不可。”
“爹懂了。”田贵发挥他一贯果断的作派,找江秀才商议去了。
果然,江秀才听了田贵的提议,很是心动。他真心不愿意与白家母女同在一个屋檐下,只是怕太麻烦田家。
田贵似乎看出了的顾虑,当即道:“拙荆和小女,想同江姑娘聊聊绣花,做衣裳之类的,你说,我们男人家哪懂这些妇道人家的玩意。”
江秀才知道田贵这不过是找个借口,见他很有诚意,便道:“那江某和小女便叨扰了。”
“哪有叨扰,如此甚好。”
田家虽说是一介商户,不过家风严谨,田李氏和田小妹都极守规矩。田贵和田玄怎么说,她们怎么做。
很快,就同江陵和阿黛主仆混熟了。其实,相较白家母女,田家母女还是更愿意同江家女眷打交道。
田玄想得周到,事先就买了些伺候的下人,安置在两边宅院里。加上田家原先有几个伺候的死契老仆,所以两户三家人没花太多时间,就整理好行李,安顿了下来。
邬氏和白莲花看着偌大的庭院,布置得有序雅致,听着伺候的小丫头一口一个“老夫人”和“小姐”,心里那个美啊!都差点找不到北了。
还有,田家很识相让江家同他们一起住,这让她们母女俩心里也很是舒坦。她们可是堂堂状元郎的亲眷,江家配和她们住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