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朱高炽翻了个白眼,给了自家儿子一个脑瓜崩。
“就暹罗那点儿想法,你爹我都已经不稀罕玩儿了,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但是事情是一方面,态度也是一方面。”
“终归结底,朝廷还是文臣当道的,不管是内阁大学士还是地方的小县令都是文臣,这两年武将的势头很勐,这对于咱们老朱家来说是好事儿,这能够让他们互相制衡,但你却不能表现出来。”
“相较于武将,文臣计较的东西要更多一些,因为武将就只要战功而已,所以你不能在明面上太过于支持武将。”
“就像咱们大明朝这两年,你爷爷主张对外,这给了武将崛起的好机会,而你爹我则是主张内政治国,这给了文臣机会。”
“这样一来,你爷爷带着武将开疆拓土,我带着文臣智利内政,双方都得到了好处,但却又都憋着一股劲儿要跟对方比较比较。”
朱瞻垶还是第一次在自家老子的口中听到这些话,这都是以前他不曾听过的。
的确,不管历史上怎么敬重像卫青和霍去病这样的神将,但在治理国家上还是文臣出的主要力量,虽然也不乏有李靖这种文武双全的儒将,但那毕竟是少数。
说句不好听的,真正能让一个王朝强大起来的还是文臣,而武将只是强盛的王朝手中握着的钢刀。
不管是经济、民生还是内务,这都要靠着文臣来解决的。
当然了,这不是说武将就天生不如文臣,这两者完全就是唇齿相依,唇亡齿寒。
“这个我知道啊。”朱瞻垶虽然有些惊讶,但也算不上是特别惊讶。
毕竟是给人家当了十三年的儿子,自家老子是个什么性格他还是清楚的,只是在自家老爹说明之前没有那么的清楚罢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洗脑发生了作用,自家老爹已经变了一个人,不过现在看来自家老爹只是思考的方式变了,而且还是属于综合了以前以及公羊学的那种合流变化,而不是单纯的变得激进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嘛,郑和远洋带回来了这么多的使臣,怎么算也得等明年开春才走。”
“他们都是咱们大明从属国的使臣,而暹罗表面上也是咱们大明的从属国,如果在这件事儿上咱们大明不表明一下态度,那以后那些从属国闹起来还得了?”
“就好像北征的时候,爷爷不还是留下了不少的鞑靼人吗?虽然他们现在都在做苦役,但毕竟是活下来了不是?”
当初在攻破飞云壑之后,明军俘虏了不少阿鲁台部的人,这里面有士兵也有平民,有壮年也有老弱病残。
如果是按照蒙元筑京观的规矩,那能达到马腿高的孩子都是要被杀掉的,但阿鲁台部却留下来了不少。
这里面有朱棣不想做得太过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在迁就朱瞻垶这个大孙子。
在朱棣看来,大孙子能够说出筑京观这种话就已经够了,培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总是要给点儿缓冲的,如果操之过急的话反而可能会出现相反的效果。
“知道你还说?”朱高炽是真的没想到自家大儿子也想到了这个层次,但这样一来他反而更加疑惑了。
明明想到了,但却没有理会,这又是为什么?
“您不会认为郑和明年远洋就是单纯的为了送使臣回国吧?”朱瞻垶笑了笑,这事儿自家老子不知道,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
“我知道不是,但不知道你跟你爷爷在谋划什么。”朱高炽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就实话实说了。
“这个您别管,您就说对于暹罗在陈季扩这件事上的表现,咱们大明该不该干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肯定是要打的。”朱高炽没想到大儿子又把话题给饶了回来。
“不仅要打,还得打个结果出来,而且必须是暹罗求饶都没有用的结果。”
在这件事上的朱高炽还是很坚定的。
虽然他之前一直都在充当缓冲,但立场还是明确的。
就是要干!不仅要干!还得狠狠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