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酒望着形势骤变的棋局,“另外两人还没输吗?”
他想要面对面好好和馆主下一局,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法说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们也很厉害。”陆绵绵一脸漠然,扮演好莫得感情的传话工具人。
王祭酒深呼吸了好下,冷静下来寻求别的退路。
“需要续杯吗?”陆绵绵提醒。
王祭酒望了一眼见底的茶杯点了点头,继续研究期间。
陆绵绵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在这三人中是最厉害的,乾坤局也没怎么难倒他,一来一往,打了个平手。
“没有破解之法吗?”王祭酒心有不甘,平局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自然是有的。”陆绵绵看了一眼棋局,“比起输赢,其实平局更加难得,是你心中所念左右了输赢,棋子如你所愿走向了平局。”
“如我所愿……想不到你一小小棋童竟有如此高深见解。”王祭酒大笑,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戛然而止,“王某有要事在身,他日再来和你们馆主下一局,告辞。”
王祭酒走出雅间。
“不亏是王祭酒啊,居然和馆主打成平手。”
“还是馆主厉害,人家可是赢了才当上馆主的。”
“王祭酒厉害,他才刚刚回京都,对乾坤局不够了解。”
“就不许馆主是一来就破解了乾坤局,谁厉害还不一定。”
大厅里的其他人莫名其妙的被拉着站队,又是热闹了好一会。
华灯初上,大厅里的人才渐渐散去,霍今乾坐在窗前独自一人在下棋,时而深思,时而凝重,时而欣喜。
他的对面是正在算账的陆绵绵,倒是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前。
陆绵绵的旁边坐在女扮男装的班山瑶,她就笑不出来了。
虽说国家大义面前不该儿女情长,可看着霍今乾用美男计她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这得装到什么时候?”班山瑶托腮,“万一她不上当怎么办?”
“第一,他棋艺不好我不会选他当棋馆馆主,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第二,他现在是在提升自己的棋艺,至于那人,愿者上钩,一箭双雕自然是好,若是不可以,也不至于白白浪费光阴。”陆绵绵合上账册,挺满意今天的收入。
等明天卫娘子那边长袍、飘带、折扇、玉佩等一系列琴笙同款出售之后,她又可以多一笔进账。
她提供的是设计图稿,收一成利,以卫家的实力来算,一成利还是颇为可观的。
“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不会做亏本买卖,那个绵绵,其实我想问一下像我这么大年纪还能不能生孩子?”班山瑶殷勤给陆绵绵斟茶递水。
“噗——”陆绵绵喷了班山瑶一脸水。
霍今乾瞥了她们一眼,不动如山。
“你这是什么意思?”班山瑶涨红了脸,她担忧得没错吧?
“你这年纪挺合适的,太小了还不好,其实只要身体好,六七十岁都还能生孩子。”陆绵绵顺了顺气,决定好好和她科普一下相关知识。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班山瑶红着脸认真的听着。
“我是大夫,这些是基本的。”陆绵绵不以为然地说,瞄了一眼对面的人,“嘘,鱼儿上钩了。”
班山瑶从缝隙里瞄了一眼,闭上了嘴巴,眼睛却是恨不得黏在霍今乾身上,生怕看少一眼都会吃亏了。
“你收敛点,他会有压力的,去拿把琴过来。”陆绵绵白了她一眼。
“哦。”班山瑶不大情愿地起身。
琴是上等的好琴,占了个古字,价格不菲,但品质远远超出了价格,她二话不说便买了下来,稍微调了一下音色,古董铺的老板若是听了怕是得后悔。
班山瑶拿来古琴,放在桌上,贪婪地看了霍今乾一眼,然后退到一旁。
霍今乾的注意力从棋局移到古琴上,小试牛刀,天籁之音惊艳了整个寒冬。
琴声戛然而止,余音袅袅似在谁人耳畔仍诉说着主人的心事。
霍今乾的手仍压着琴弦,不曾松开,微微侧身,不经意间看到对面那抹倩影,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独留一琴一残局。
灯火阑珊,便是她伸长脖子也未必能看清楚残局和琴。
他弹奏的是琴谱上的乐章吗?
胭脂望着古琴若有所思。
可惜没人能给她答案。
此时霍今乾正在恶补围棋各种残局还有下棋之道。
班山瑶听得迷迷糊糊,不停打盹,竟靠着长椅睡着了。
霍今乾却是依然神采奕奕。
陆绵绵惦记着明天的运营文案,只好就此打住,回厢房养精蓄锐。
霍今乾目送着陆绵绵离开才毫不掩饰的望向班山瑶,困意袭来,便背靠着她眯了一小会。
待她熟睡才睁开眼,将她抱至一旁的软塌上,自己继续研究棋谱,他不希望自己棋馆馆主之名有名无实。
此时他们都不曾想过六艺馆的出现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暂时来说琴笙的出现确实引发京都久违的热潮,也证实了陆绵绵所料不假。
卫娘子本来还有点担忧日夜赶工出来的成衣和小玩意会砸在自己手里,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