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绵绵看着胭脂下棋看了好一会,胭脂的棋艺确实不错,且擅长洞察人心,但她相信霍今乾还是有机会胜出的。
“请入内。”霍今乾走到胭脂面前
,做了个请的姿势。
原本的厨房改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男士专用,一部分是女士专用,男士专用的雅间用屏风和布帘隔开,女士专用的雅间只隔了珠帘,大厅里的人是可以看得到里面的情况的。
陆绵绵殷勤地上前帮忙撩起珠帘,让两人进入雅间。
大厅里的人刚刚才看了一场精彩的对弈,而且馆主是以一对三赢的,如今他又要和颇有才气的胭脂下棋,纷纷要求他们将棋盘内容复制到磁铁棋盘上。
“不知道胭脂姑娘介不介意?”霍今乾嘴角微微扬起,“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扇子轻摇,清风袭来,暗香浮动。
胭脂犹豫了一下才微微颔首,心想便是她输了,输在他手里倒也不至于太过于丢脸,“扇子气味清新,可否告知是什么香料所制?”
“这是琴某在回春堂买的花露水,据说花露水是用六种奇花泡制,气味能去除异味,驱赶蚊虫,还能提神醒脑。”霍今乾合上折扇,“若是胭脂姑娘不喜欢,琴某放置一旁便是。”
“喜欢。”胭脂脱口而出。
霍今乾再次打开扇子,轻摇,入座,“请。”
大厅里的人酸溜溜地看着珠帘后面的两人,他们花钱才能看到胭脂姑娘,人家胭脂姑娘却是倒贴钱来看琴笙,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
“我这两只眼睛不够用,也不知道是看胭脂姑娘的倩影还是看磁铁棋盘的走势。”有人左看看右看看,酸了。
“像我这样一心二用,两边都看。”有人表演了一下绝技,将两只眼珠子的距离越拉越大,好像真能同时看胭脂和磁铁棋盘一样。
其余的人不禁哄堂大笑。
陆绵绵捧着两杯茶水入内,一份给霍今乾,勺子轻轻搅动,是她传递给他的暗号。
一份给胭脂,搅动姿势有所不同,划了个圈,轻轻往上一提勺子,勺子里的黄菊像是活了过来一般,美得堪比慢镜头复原枝头花苞绽放的刹那。
胭脂惊叹不枉此行,“胭脂实在是羞愧,竟不识此茶。”
“惭愧惭愧,琴某也是刚刚才从六艺馆馆主那得知此乃工艺花茶,据悉只有少数鲜花才能制作这种此花茶。”霍今乾面有愧色。
“六艺馆馆主实在是个妙人,不知道胭脂此生是否有幸见识一面。”胭脂抿了一小口,啧啧称奇。
“琴某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她说她只是一届商人,因敬慕文人雅士才开这六艺馆,希望给天下文人雅士多一个交流之地。”
“六艺馆何以只开棋馆?”
“琴棋书画射数,听闻她已觅得一绝妙琴谱,不日将举行琴艺比赛,摘冠者位居琴馆馆主,不问出身,想必胭脂姑娘想要胜出是易如反掌。”
“你们还下不下棋?”
“就是,别顾着卿卿我我。”
“……”
外面的人在抗议,有人酸溜溜,有人真着急。
“请。”霍今乾落下一子。
胭脂心中一惊,刹那间她竟已落下风,自是不敢大意。
“胭脂姑娘,一炷香时间快到了。”
胭脂又羞又愧,乱了心神,毫不意外的输了一局。
“承让。”霍今乾拱手,然后慢条斯理地将棋子收好。
胭脂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输了,带着婢女火速离开。
看客大饱眼福,都觉得钱花得值了。
只是好像没人能赢那四人,都不能看馆主亲自下棋又渐觉无趣。
陆绵绵借机推出古琴比赛赛制,赢得古琴比赛的人能够当琴馆馆主,馆主之位一年一赛制,赢了可以继续当馆主,输了就要退位。
告示贴在六艺馆门口,很快便吸引了许多人来看。
“不伦不类,这也能称之为六艺。”
“祭酒说的是,若不是前些日子你不在,这棋馆馆主之位那轮得到山野之人来做。”
“乾坤局确实是妙,进去看看。”
“是是是,我们去杀杀他们威风。”
萧墨顷看了一眼那两人背影,没有犹豫,随即跟了过去。
陆绵绵一看到他们便知来者不善,特别是那贼精贼精的小老头,看着不好对付,还有萧墨顷来凑什么热闹。
很快他们三人便杀到眼前,陆绵绵再次充当起跑腿的活。
大厅里的人见又来了高手,想走的都不走了,重新坐下来看热闹。
“一对三,你知道他是谁吗?”冯助教不乐意了,“他可是国子监祭酒。”
“这里不是国子监,这里是六艺馆,规矩我们说了算。”霍今乾略显心虚,其实王祭酒算是他半个师傅,他的棋艺还是他教的。
如今又得陆绵绵指点,他应该认不出来是他的路数吧。
“客随主便。”王祭酒见他不卑不亢,甚是喜爱,反倒是逼着冯助教不敢再造次。
“王祭酒都没意见,我们也没意见。”萧墨顷和另外一男子对视片刻,同时点了点头。
“请。”霍今乾不着痕迹地看了萧墨顷一眼,他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