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在脑海中搜寻到了不少关于鲁氏的记忆。
而后,她就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这鲁氏,就是原主变得极品又刻薄的模板啊!
原主年轻的时候,在鲁氏手里也没少受搓摩。
跟大房马伯旺和陈荷花之前的情况差不多,原主和马忠夫妻俩,也是长房长媳,可他们同样没有长房应有的地位和待遇。
在家里,就是长工一样的存在。
要不是马忠有些身手,能打猎,时不时给家里改善下生活,原主一家在这鲁氏手里估计会被折腾得更惨。
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原主当年在鲁氏手下吃的那些苦,后来都从长子和长媳夫妻俩身上找补回来,这不得不说,是另一种悲哀。
记忆的阀门被杨梅及时关上,面对着凶悍刁钻的前婆婆,别说已经换了芯子的杨梅,就是原主,也早就半点不怵了。
她用力掰开鲁氏攥着自己手腕的爪子,冷笑一声:“少在这里跟老娘套近乎,咱两家早已经断亲了。
马富贵那个狗东西,可不是我侄子。”
鲁氏被驳了脸面,有些恼怒,指着杨梅的鼻子骂道:“你个烂蹄子,骂谁是狗东西呢?
就算分家断了亲,你们也是我们老马家的人,别忘了你几个儿子孙子都姓马!”
“这话听着就好笑了。
咱善水村马氏可是大姓,有一大半的村民都是姓马的。
难不成他们全都跟你们有关系?”杨梅翻了个白眼,不打算跟鲁氏扯皮。
鲁氏一噎,找不到话来反驳,下意识就想破口大骂。
一旁的赵氏怕婆婆撒泼激怒了杨梅,忙扯了下鲁氏的胳膊,舔着脸上来给杨梅说好话。
“大嫂,我们这趟过来,是有事来求你的。
富贵昨天被人送去了亭长那里,说他当街抢劫。
可富贵说了,他根本就没做过这事,只是昨天在路上跟大嫂你争执了几句。
大嫂,你行行好,看在咱好歹也是亲戚一场的份上,帮我们去亭部跟亭长说说情,把富贵放出来吧!
要不然他今天就得被送去采石场那边劳改了。
有个被送去劳改的堂哥,叔明这个秀才老爷面上也没有光彩,你说是不是?”
杨梅听赵氏说前面一段话的时候还挺乐呵的。
她还想问一问到底是哪位路见不平的好汉把马富贵这个渣渣送去亭部受审的,真是大好人呐!
可赵氏后面特意提了马叔明,企图道德绑架自己的说辞,简直叫人恶心。
跟过来看热闹的同村村民这会儿也被赵氏的话煽动,纷纷附和着,劝杨梅为自己儿子的前程考虑。
杨梅冷笑道:“马富贵昨日是否对其他人进行过拦路抢劫老娘不清楚。
但他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昨天确实是向老娘威胁索要银子不成,就准备用石头砸我,想趁我昏迷摸走我身上的钱财。
对于一个企图要对我‘谋财害命’的畜生,老娘不落井下石踩上一脚已经算是仁慈了。
你们还想要我以德报怨,去亭部保释他出来,真是好大的狗脸!
还有,你们别动不动就拿我儿子叔明出来说事。
我儿子面上有没有光,这得靠他自己挣,不需要靠谁施舍,别有用心之人,也莫妄想来蹭。
皇子犯法尚与庶人同罪,这足以证明,在大昭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马富贵又凭什么当这个例外?
难不成你们觉得他比皇子还要高贵?”
赵氏脸色难看,抖着唇嘶声喊道:“杨氏,你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说过这些话,你别往我儿子头上扣帽子。
富贵也没有对你拦路抢劫,你这个当大伯母的,怎么能因为我们之前两家的误会生出怨念,这样来诬蔑我儿子呢?”
今日马富贵对自己亲大伯母都能‘谋财害命’的歹毒心思一旦传扬出去,她这个儿子就全完了。
可怜她的富贵还没有娶妻生子啊!
要是名声坏了,还有被亭部送去劳改的前科,日后又能娶到啥好人家的姑娘?
赵氏绝对不允许杨梅毁了自己儿子。
她上前一步,死死的拽住了杨梅的袖子,低声哀求道:“大嫂,我求你了,你救富贵这一次,等他回来,我让他来给你磕头赔罪。”
周围围观的村民这回没有帮着赵氏给杨梅施压了。
杨梅方才说的那番话,他们全都听见了,也都很认同。
不愧是秀才娘啊,说的话不仅好听还占理。
他们之前不明就里的,还被赵氏带了节奏。
现在听了秀才娘的话,这才明白,马富贵做的事情,丝毫不能影响到马叔明的。
这就好比皇子犯法,也不能影响到皇帝老爷的圣明是一个道理。
杨梅没有一丝心软,她用力抽回了自己袖子,好意提醒赵氏一句:“马富贵为什么要抢银子你不清楚原因吧?
他在镇上的常胜赌坊输了钱,因为赌红了眼,他后面又问了赌坊借了五两银子的印子钱,结果,又全输了。
赌坊勒令他三天之内连本带利还六两银子,他没钱还就得被砍掉三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