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只尝这一个月团还不能做直观的判断。
她问了马幼薇镇上最大的糕点铺子在哪条街,打算去大糕点铺子买几个月团回来对比一下。
马幼薇不知道娘到底要做什么。
但现在的娘跟以往瞧着不一样,心里明显是有成算的,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杨梅将马幼薇买的几个月团包好,拿进书画铺子里,交代小伙计转交给马季礼就走了。
母女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直接去了四喜糕点铺子。
路上马幼薇就跟杨梅说了,这家四喜糕点铺子是马叔明同窗好友陈绍明家开的。
这位同窗家里可是朝阳县乃至锦州府都能数得上名号的大商户,名下产业做得挺大。
四喜糕点铺子只是他们其中一项营生。
杨梅默默记下了。
这算得上是秀才儿子的人脉关系,说不定她到时候张罗着做起生意了,还能用得上。
像陈家这样的大商户开的饼铺自然不会太寒酸,铺面看着就挺大,装潢也古色古香,十分雅致。
才刚走进店门,就闻到了一股饼饵的香味儿。
杨梅不是没有吃过好东西的人,可这会儿闻着饼香,口腔里也忍不住生理性的流涎。
马幼薇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生怕被别人瞧见了,忙低下头。
杨梅走到柜台边,看了眼摆在木屉子里的各色糕饼。
“客官要买点什么?
今日有刚出炉的绿豆饼、如意糕、糖蒸酥酪和茯苓夹饼。”伙计上来招呼。
杨梅目的明确,直接问道:“有月团卖么?”
伙计是铺子里的老人了,自是知道自家饼铺每年中秋都会推出月团来卖的。
“客官来得倒是巧,今天我们就开始做月团了。
不过这会儿还没到时间出炉呢。”
杨梅哦了一声,问伙计:“要等多长时间?”
伙计应了声‘稍等’,跑进去问大师傅去了。
马幼薇终于有些憋不住,悄声问杨梅:“娘,现在买月团,其实还有点早。
买回去放上几天,外面那层皮就变硬了,滋味不如新鲜出炉的时候。”
杨梅拍了下闺女的手臂,笑道:“回去娘再跟你说我的打算。”
在人家铺子里说自己想做月饼出来卖,当人家的竞争对手,这不大合适。
马幼薇哦了一声,乖巧的站在杨梅身边,也不四下张望了。
伙计很快就出来给杨梅回话。
“客官,咱家的月团刚刚已经出炉了,您要多少呢?”
“不知道月团包的什么馅儿呢?是按个卖还是按斤称重?”杨梅含笑询问。
伙计应道:“咱家的月团是红豆馅儿的,皮薄馅多,滋味好着呢。
咱家糕点全都是按斤卖的,一斤二十文,客官您来多少呢?”
一斤月团要卖二十文?
这可是比猪肉的价格还要贵哩!
杨梅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皮肉,因为情绪的起伏微微抽了抽。
马幼薇也觉得这四喜糕点铺子卖的月团死贵死贵的。
刚刚她在路边买的月团,一斤也就八文钱。
四喜糕点铺子的东西再好吃,也不应该这样宰客吧?
杨梅深吸一口气后,咬牙笑道:“成,那先给我称半斤,好吃下回再来。”
伙计应了声‘好嘞’,在柜台拿了张牛皮纸,进后面的作坊去拣月团了。
半斤月团六只饼,又花掉了杨梅十文钱。
杨梅这个穷鬼看着又瘪下去的钱袋子,下定决心回家就立马着手搞事业。
买完月团,母女也不想再在镇上逗留了。
她们手提肩背着大包小包,在回村的路口边上寻到了马大柱的牛车。
车上,王氏和罗氏妯娌俩已经采买完东西回来等了有一小会儿了。
看到杨梅和马幼薇母女俩提了那么老些东西回来,心里都忍不住泛酸了。
“秀才娘啊,你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得花不少银子吧?”王氏一边问,一边打量起杨梅篮子里的东西。
罗氏是个鼻子灵的,特别是杨梅还将装猪下水的那只篮子放在她脚边。
她忍不住皱眉问道:“秀才娘,你这篮子里装的啥?咋有股臭味?”
马幼薇十分尴尬。
杨梅却无知无觉,直言是从肉摊包来的猪下水。
“呕!”罗氏有点反胃,“那玩意儿臭烘烘的,能吃么?
秀才娘,你这是上赶着给摊主送钱呢!”
“这就不劳她婶子费心了,我能买,就能做。”杨梅不咸不淡的怼回去。
罗氏闹了个没脸,装模作样跟马幼薇换了位置。
人齐了,马大柱赶着牛车摇摇晃晃回村子。
路上,杨梅就给马幼薇讲了陈世美和秦香莲的故事。
这故事把牛车上的几个人都听入了迷,就连外头赶车的马大柱,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王氏听到激动处,拍着大腿嚷嚷起来:“陈世美这个王八犊子真是丧良心。
难怪有人说男人的三大喜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这个陈世美简直是做全了,气死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