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季礼的举动,让杨梅心头微暖。
还算这个混小子有良心,不枉她老婆子费心费力的教育引导。
杨梅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一个未婚大龄女中青,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代入了马老婆子的人设,真把原主的几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崽了。
宋小刀看到马季礼的动作,锐利的眼眸沉了沉。
“小刀哥,我娘主要是生我的气,不是对你......”马季礼硬着头皮帮老娘解释。
宋小刀轻嗤一声,“大娘看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小子倒是想借这个机会请教一二。”
“小刀哥......”马季礼着急喊了一声。
杨梅一把扯开了挡住自己视线的蠢儿子,直接对上了宋小刀那双唬人的瑞凤眼。
“请教不敢当,大娘就是一介粗鄙的农妇,书都没读过两本,大道理懂得也有限。
不过小伙子你刚刚说是你带季礼过来赌坊的,老婆子要打要骂冲着你去。
请问小刀兄弟你凭什么拦我教子呢?
你又是以啥身份替我儿子受过啊?
别跟老婆子扯什么兄弟义气,真正的兄弟、真正的义气不是你们这样的。
你们来赌坊耍估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赌坊不缺那种赌红了眼,输得要当裤子,甚至卖儿卖女倾家荡产的病态赌徒。
你们看了就没什么别的感触?
诱人赌博犹如杀人父母,几位小兄弟好好想想,做个好人吧。
季礼我带走了,希望几位日后莫要纠缠,好自为之。”
杨梅叭叭完一大串话,没给这些个二流子们多余的眼神,拽着马季礼直接往赌坊的出口走。
“娘......”马季礼喊完,扭头往后看去。
杨梅气得回头又往蠢儿子脑门拍了一巴掌,“给老娘闭嘴。”
马季礼吃痛,不敢再作妖,乖乖跟着杨梅出了赌坊。
守门的俩打手看到进去不到一刻钟就拽着儿子出来的杨梅露出抹‘哔了狗’的表情。
还真是进去抓儿子的啊?
失策了失策了。
都怪这个老妇太狡猾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杨梅才没功夫去管两个打手的腹诽。
出了赌坊的门后,她松开拽着马季礼手臂的手,一把揪住了这死孩崽子的耳朵,揪得马季礼歪着脑袋连声喊疼。
“疼,你还知道疼?!
叫你当老娘的话是耳旁风,叫你左耳进右耳出!
你个小混蛋咋就这么没出息呢?
你是条狗啊?人家一吹口哨你就跟着走?!
人家叫你吃屎趁热呼,你是不是也要上赶着去吃?”
杨梅越骂越有节奏,一手揪耳朵,一手往便宜儿子身上掐,脸上那表情,看着还有些狰狞。
妥妥的容嬷嬷上身!
马季礼嗷嗷直叫,连声求饶。
杨梅又往臭小子身上掐了好几下,这才松了手,恨恨道:“一人沾赌,全家遭殃。
你要是沾上了这玩意儿,这辈子就完犊子了。
老娘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指天发誓向我保证,日后绝对不再踏入赌坊半步,否则,天打五雷轰,肠穿肚烂亡。
二是,现在就跟老娘去一趟县衙门,咱把母子关系给断了,彻底划清楚界限。
从此后,你不是我杨梅的儿子,跟我们马家毫不相干,你要跟那几个二流子为伍,要参赌,都与我无关。
两个你自己选,现在就给我答案。”
马季礼眼圈通红,小少年也有几分傲气在的,被老娘当街揪耳朵打骂,他已经觉得很羞窘了。
现在,老娘还这样逼他。
两个选择,都太狠了。
哪有当娘的会这样逼自己的亲儿子发这么毒的誓?
不发誓就要断绝母子关系?
马季礼接受不了。
他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气鼓鼓的冲杨梅吼道:“我两个都不选。
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会这样待我。
你......你不是我娘!”
马季礼喊完最后那句话,拔腿就从杨梅身边跑远了。
看着如同一阵风般咻一下卷走的小儿子,杨梅傻眼了。
“这死孩子!”
杨梅心累得很。
她在原地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马季礼回来,心想着让这小混蛋自己找个地方好好想清楚了也好。
要真的是死心眼不懂转弯,那她就真的要狠下心,把这个小子给丢出去了。
当然,杨梅不是那种不是自己的肉不知道心疼的人。
她说丢出去,不是任由马季礼去自生自灭。
朝廷每年都在征兵,马季礼要是真的执迷不悟,杨梅就打算把这个儿子报上去,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书画铺子这边,马幼薇还没走,一直在等着娘。
杨梅的身影才出现,马幼薇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娘,找到季礼了吗?”
杨梅一听就知道马季礼并没有回书画铺子来。
她点了下头,一脸疲惫的说:“在赌坊找到了。
这混账被我打骂了一通,还发脾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