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那帮老滑头讲这些,没想到她们竟然默默的动用宫内的力量,还真是办的一手好差事。”这陈子美是母皇留给她的人,自然是事事以她为重,否则这个事情她们怕是会一直瞒到底了,“那现在这个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陈子美喟然:“尸体送到臣这里的时候,已经腐化的差不多了,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一块布头。”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棕褐色布料的碎布头,很小,随意一卷,握在手里都没人看见,“这是臣从尸体的耳朵里找到的,大理寺的那帮人不办实事,这点都没有发现。”
昭和摸着碎布头,总觉得很熟悉:“尸体现在在哪?”
陈子美道:“尸体已经过了十天了,水分大量流失,样子十分……吓人。”
昭和伸了一个懒腰:“你觉得我会害怕这些玩意儿,子美姑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个布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秦姑姑。”
陈子美大惊:“君上的意思是说尸体是前钦天监秦安的?”
昭和眸色微沉:“不错,你看这布头的料子,摸着绵软丝滑,上面的丝线针脚严密,瞧着是织金锦,用得起这样的好料子的人不多。”
陈子美豁然开朗:“十几年前,织金锦在泰安就不流行了,现在更是看不到它的身影了,何况泰安时新的衣裳层出不穷,念旧的人又多半是上了年纪的人,加上臣对尸体的查验,确实是一具上了年纪的女尸,那么范围更是缩小了一大圈。”
她眼里带着些许惊喜,她的女儿果真不会让人失望。
因为就算是她,也没有想到这些。
十几年前,昭和还不过是个小娃娃。
她知道这些事情,说明对昭国以前的情况颇有研究。
陈子美打开了另一个库房的门,这里面摆放着的尸体都是些失水严重且缺胳膊少腿的。
昭和仔仔细细观察了那具女尸,身型和秦安无二分别。
秦安在十天前进过宫,尸体又是过了十天,那么这件事又是因她而起。
昭和叹气,若真是如此,那她又间接的害死了她。
“子美姑姑,我们的计划必须要提前了,否则下一个死的不知道是谁。”
陈子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道:“臣一切当凭君上做主。”
昭和回到朱雀宫,正想舒舒服服的喝点茶,却被一声哭闹声吓了一跳。
羌芜跑过来,无奈道:“君上,质子爷不肯喝药,怎么哄他都不肯。”
昭和摩拳擦掌:“不肯喝药?那就把他提起来扔出去,哄他作甚?这人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知道不。”
她气势汹汹的来到纪寒住的殿内,正想开嗓骂人,却被人抱了个满怀:“昭和,我昨晚作恶梦了,我梦到你不要我了,哇呜。”
昭和呆愣,抬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纪寒,默默道:“我有说过要过你吗?”
纪寒又抱她抱得紧了些:“昭和,我怕,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头好疼啊。”
昭和挣扎着,却发现这傻子力气出奇的大:“好好好,不赶你走,谁敢赶你走啊,你先松开我。”
纪寒撇嘴:“我一松开你就会把我扔出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昭和:“……”
她脸都被他挤得通红:“你松不松开?你还不松开,我就弄死你!”
纪寒受伤的看着她:“昭和,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凶,松开就松开!”
他松开手,跑到床上躺着,满脸不乐。
昭和很是无奈,这元国也不说一下,她们的皇子是个傻子,现在好了,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
“羌芜,把人给我弄出去,我今晚不想在看见这个人。”
昭和这是第二次拿人没有办法了,第一次是……
她脸上多了一丝落寞。
羌芜皱眉:“君上,质子爷又发高热了,不是才退的烧吗?”
昭和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缩成一团的纪寒,不知为何,她从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罢了,先别把人挪走吧。”
羌芜偷笑,君上,始终是刀子嘴,豆腐心。
“是,那属下下去熬药了。”
昭和摸着纪寒滚烫的额头,道:“不走了,你就留在这,朱雀宫再多养几个你这样的傻子都没有问题。”
纪寒眼睛瞪的大大的:“真的不再赶我走?拉钩。”他伸出手,对着昭和。
昭和失笑,如果拉钩真的有用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无法兑现诺言的人了:“好,拉钩。”
纪寒忍住对她的厌恶,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