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底下人的禀报,秦安确实在十日前失踪。
其家内子女已经寻求多日,却未果,得知秦安身死之后更是伤心的肝肠欲断。
她们竟直直的冲进宫来想讨个说法。
昭和稳稳坐在高台之上,淡然的看着底下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君上,臣的母亲早已致仕,退出宦海,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仅关心着一屋草堂,几亩菜地,十日前君上却急诏宣母亲入宫,自那日起,母亲就失踪了,而今,得到的却是母亲于十日前就身死的消息,这如何不让人痛心。君上难道不想给个说法吗?”
说话的这位是秦安的大女儿秦诗,在昭和继位前一年便坐上了三品融安寺丞的位置,可谓是年少得意。
“融安寺丞说的不错,母亲她为昭国贡献颇多,一朝被奸人所害,这真是太让人寒心了。”秦安二女儿御前侍卫秦晓道。
昭和凤眸微眯:“不给说法?寒心?二位一来这龙兴宫便兴师问罪,不给我一句说话的机会,你们以为是我害了秦安不成?”
勤政殿一般是百官上朝的场所,而龙兴宫是除了勤政殿以外可以面见朝臣的地方。
她们感受到来自昭和身上的怒意,除了秦诗,其他人都跪下了。
“臣等不敢。”
秦诗面色发寒:“君上,母亲老无所终,还望君上还我们秦家一个安宁。”
她的背挺拔如松竹,气质清冷,一身蓝色官服衬的她更加肤白。
昭和换了一个姿势,兴致缺缺道:“我也没有想到秦姑姑会被奸人所害,你们就算不来这龙兴宫,我昭和也会为她找到凶手的,秦姑姑的尸体现在在验尸房,你们可以去见她一面。”
秦诗道:“多谢君上。”
她们齐齐告退,出了这龙兴宫。
昭和揉着眼睛,心情忽的变得很烦躁。
群臣不服管教,爱鹿灼而不得,还有一个装傻充愣的元国质子爷。
加上秦姑姑十天前跟她说的“真相”,自己是因为贵女这个说法而被母皇爱护的。
这一切都让她心烦不已。
“昭和?”
昭和睁眼,她怎么听到了那小质子爷的声音?
纪寒拉着昭和的手,道:“我一醒来你就不在朱雀宫了,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在龙兴宫,外面的男侍们拦着不让我进来,我求了他们好久他们才肯放我进来的。”他眼神纯净,仿佛从未受到过污染。
昭和深深的看了纪寒一眼:“小质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元国的事情?”
纪寒歪头,凝眸道:“昭和想要知道吗?”
昭和往旁边挪了挪,拍着龙椅,道:“你坐这里慢慢说。”
纪寒眼底寒凉似乎消退了些,直接抱着昭和的脖子坐在了她的身上。
昭和闻到了他身上的奶香,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身上能有这么……奶奶的味道。
“我觉得这里更舒服,可以吗,昭和?”
昭和:“……”
你坐都坐下来了,还问我作甚?
弄琴被羌芜拉走了。
弄琴不满:“那元国质子花花肠子多得很,你竟放心?”
羌芜道:“君上好不容易愿意亲近别的男人了,我们就别拦着了。”
纪寒思绪传的很远很远,他凑在昭和的耳朵边上道:“昭和,元国都城没有像昭国那么繁华,我们那的人为了上位,弑母杀父这样的事情常有!更何况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呢,只有在昭和这里我才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昭和的腿有些麻,耳朵里面也是,她推开纪寒:“质子爷,说话的时候麻烦离我耳朵远一点,这样很难受。”
纪寒被推倒在地上,辛苦营造的暧昧立马烟消云散,他想杀了昭和的心思都有。
她装模作样的本事又加强了些。
纪寒懊恼的想,她的身子刚刚明明已经起了反应了,怎的又没效果了。
昭和叹气,她拉纪寒起来,并拍了拍他的肩:“质子爷,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纪寒懵懂道:“昭和,什么目的啊,我的目的不就是对昭和好吗?我知道昭和很孤独,我陪你好不好?”
“我在这个位置很孤单,你陪我好不好?”
“好。”
“是我昭和不要你了。”
“昭和,我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
“……”
昭和眼眸瞪大,又将纪寒推倒在地,将自己重新封闭了起来。
她如拒人千里之外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你以为你是谁?鹿灼吗?你如果能变成鹿灼,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她轻呵一声,“呵,而现在,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如今看来锦瑟居里的那帮人还是没有教会你啊。”
纪寒声音带着哭腔:“你喜欢鹿灼我一直都知道,可你也不能剥夺别人喜欢你的权力,你若要我变成鹿灼,我便满足你。”
昭和冷笑连连:“东施效颦么,你永远不会是他。”
纪寒绝望道:“那我走便是。”他吃力地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终是离开了龙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