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在云楚薇的床头坐了一夜。
天将亮时,她被子里的身体忽然动了动,嘤咛了一声。
生怕她随时都会醒来,趴在床边小憩的他立刻坐起来,不敢在房间里待着,打算出去。
开门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他停了下来,拿起她床头的杯子,去客厅给她换了一杯温水,把杯子放回原处,他最后眷恋的看了她一眼,隔着凌晨时分的熹光描摹她面部的轮廓,不舍但又决绝的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得悄无声息,而他走出去不久,大床上的女人就翻了个身,彻底的醒了过来。
喉咙口干干的,在冒着火,她皱着眉坐起来,习惯性的捞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
凌晨五点钟。
昨晚她是什么时候睡的?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喉咙口为什么这么干?发生了什么?
狐疑的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她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去接水。
拿杯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水,竟然还是温的。
“我到底怎么了?”她恍惚了一下,顺手按亮床头灯,看着手中透明的玻璃杯子,后知后觉的,她想起了昨晚迷离之前的一切。
从庭审现场离开后,她不太痛快,又无处发散,就找了个地方喝酒。
她要了很多酒,一个人喝着,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慕寒洲来了。
她明明都那样难过了,他偏要凑上来,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让本就难过的她雪上加霜。
难过到极致,她头脑发热,直接给他泼酒了,然后还打了他。
怕他还手,她就想走,然后--
然后呢?
她是怎么离开酒吧的,又是怎么回来的,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烦躁按按眉心,又低头看杯子里的水。
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也想不明白过了一夜杯子里的水怎么是热的,她索性不再想,仰头一口气把水喝掉了,还嫌不够,去客厅又接了一杯。
一口气喝了两杯水,干涩冒火的喉咙口总算好了一些。
踱步到阳台,吹了会风,人清醒了些,不再那么头昏脑涨了,她回房间洗簌换衣服,然后打开放了好几天的课本。
在国内的那段时间,因为除了照顾女儿并没有别的事可做,而且日常还有阿姨帮忙带娃,所以她就算没法回学校上课,也都坚持看书学习,课程也没落下。
跟慕寒洲分手后,她每天都在东奔西跑,到现在已经有快十天没有静下心来看书了,她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慕寒洲他坐拥亿万,不管有没有中毒他无疑都是非常受欢迎的,和她的这一段或许只是他人生小小的一个篇章而已。
而她,已经为一个男人浪费了许多光阴,她不能再沉迷,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放纵,她都没有退路给自己兜底。
放下思绪,翻开课本,云楚薇认真的看了起来。
从凌晨五点多看到早上七点,估摸着小安安差不多要醒了,她收了课本出去。
小安安果然醒了,刚睡饱的小姑娘特别可爱,年幼懵懂的她还不知道成年人的诸多艰辛。
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触感,云楚薇由心而生的愉悦,陪小安安玩了会,给她洗簌换尿不湿做抚触,等阿姨做好早餐了,才抱着孩子出去。
一边逗小安安一边吃早餐,很快吃完早餐,她也该收起心,回学校上课去了。
现在去上课可比不得以前,以前在庄园她去学校也没担心,毕竟那个时候有很多人照顾着小安安,有时候慕寒洲也在家--
不对,她怎么又想起这个男人了。
云楚薇撇嘴,快速的收拾情绪,一边准备要带去学校的东西,一边跟阿姨唠唠叨叨的叮嘱。
惹得阿姨也是笑:“云小姐你放心吧,我带过的小孩比你见过的都多,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就放心的去上课,把孩子交给我吧。”
顾夜宸安排的阿姨自然是可靠的,只是再可靠也比不得自己,云楚薇还是很不放心。
但又知道以她现在的情况,是不可以儿女情长的,不得不做出取舍,在陪伴和学业中,她选择了学业。
无奈抿了下唇,她在小安安额头亲了一下,拿着书包出门。
她居住的公寓在大学城中央,就在x大附近,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地理位置可以说是极好的。
一边走路,一边念念有词的背书,很快到了学校,见到熟悉的老师同学。
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不是秘密,昨天的庭审是开放性的,大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一出现,就有不少同学看过来。
恍若未闻,她找了个位置坐好,一边看书,一边等待着上课铃声。
她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等了没多久就上课了。
第一堂课是她导师的专业课,因为提前复习过,重回校园的她并没有不适,很顺利的跟上同学的课程,连提问也都能够回答。
导师一开始还为她担心,见她状态这么好,也替她松了口气。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vivi,生活纵使难过,但你不能伤春悲秋,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争取早日修满学分毕业,找到养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