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如此作死，我还真不知道，我慕家的女孩，能愚蠢到这个地步。”
凛冽的男声，像是最尖锐的钉子，直接把慕芊芊钉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
这是慕寒洲第一次亲自动手。
也是第一次，他真正的不遮掩脸色，肆意的发散着不悦恼怒的情绪。
至此，慕芊芊就是再愚蠢，也知道自己过分了，触到慕寒洲的逆鳞了。
她怕得不行，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痛，还有耳朵里嗡嗡嗡的声音，开始甩锅：“不能只怪我啊，大哥，怪就怪云楚薇太嚣张，还有程心雨，对，程心雨她太会装了，从一开始认识，她就一直在我这里装可怜，她说她只是你身边的一个女人，说你征战四方的英雄，说她不肖想慕太太的位置，也不指望你为她停留，这样的话听得多了，我就同情她，同情她明明比云楚薇优秀，却得不到你全部的宠爱，同情她怀着孩子，还无名无分，那晚你抱着云楚薇去医院，她知道后大受刺激，我怕她孩子出什么事，心一横，就--”
再愚蠢的人，在涉及自身利益时，也学会了添油加醋。
程心雨急了，不让慕芊芊继续说：“我确实对你抱怨过一些话，可你对我，真的只是同情吗？你不止一次跟我说，等把云楚薇弄死，我就得帮你重振三房风光，我知道你父母是怎么被赶走的，我可不敢与寒洲作对，再加上我心善，不敢沾染人命，就迟迟下不了决心，而你，等不及了，非要我帮你想办法。”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贱女人！”慕芊芊尖叫：“你说不敢沾染人命，你就没想过，要是我今晚有什么好歹，我是不是会丢命？我要是命都没了，云楚薇她还活得了？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程心雨，你不是不要命，你要的可是一口气两条命啊！”
越吵越凶，互揭老底的跟菜市场差不多了。
慕寒洲寒眸一偏，往云楚薇那边瞧去。
见她气定神闲的，微蹙的眉心有一点愁绪，苍白的小脸因为泛了点红晕，反倒多了些血色，他薄唇不着痕迹勾了下。
这种场面，她看来挺适应的。
还真有点慕太太的感觉了。
扯起的唇角压下去，慕寒洲一锤定音：“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该去哪里去哪里。”
“周叔。”
他一声令下，周叔立即过来绑人了。
这一次周叔带了四个保镖，除了慕芊芊，还得把程心雨一起绑了送走。
自知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以慕寒洲的性格，恐怕孩子出生前都不可能再见到他，那她的这辈子就没指望了，程心雨急了。
她奋力挣脱周叔的钳制，奔向慕寒洲：“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这么做吗？我明明有你的疼爱与信任，有钱，只要我安安分分的，就能过上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闻言，慕寒洲眼皮动了一下。
他确实有点儿好奇。
在今天之前，他不觉得程心雨是这等蠢人。
他对她的感官还挺好的，觉得她与他对妻子的标准，还差了点，做一个会教养孩子的母亲，却是合格的。
“因为--”程心雨眼睛慢慢移向了云楚薇。
她之所以出这个看似幼稚拙劣的主意，是因为她对慕芊芊了解，知道慕芊芊此人，不但暴躁而且恶毒，不一定会按她设定的计划走，可能会给她带来意外惊喜。
原本想着云楚薇的孩子要么在推搡中掉了，要么被赶出去自己再趁机下手，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死女人，竟一步步把局面掌控到这个程度。
既然如此，她就顶着知情不报的风险，把炸弹抛出来吧。
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她在慕寒洲那里的名声都已经坏透了。
“寒洲。”娇软的女声，抢先一步开口。
低喘着，云楚薇艰难从床上撑起上半身，但因为乏力，又差点倒下去。
慕寒洲看不过眼，伸手扶了下，她也不抗拒，就势软软倒在他的怀里面，揉着太阳穴：“我有点不舒服，脑袋晕晕的，要不你叫医生进来替我诊治一下吧。”
美丽的杏眼一挑，她歪着脑袋瞥了眼程心雨：“程小姐看着很有话说的样子，左右不过是愧疚想弥补的那些话，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听，你就替我跟她说一声，缓一缓，等我身体好些了再谈这个，好吗？”
她撒起娇来，是真的很软，很媚。
娇软的身子紧贴他的胸膛，因为靠得太近，说话时鼻息微弱直入他的喉咙口，呵气如兰的差点叫人把持不住。
慕寒洲不适的皱了皱眉，想推开她，手握住她的胳膊，那么细，仿佛一用力就折断了。
再低头，撞入她如湖面般幽然的眼睛，长睫毛上没有泪，眼尾处却是红的，有委屈，但没显出来，娇憨清丽，顾盼生姿。
慕寒洲眼神都有点恍惚了，视线仓促移开，这一移，又撞上一片不该撞的瓷白。
从湖里捞起来后，她换了衣服，是宽松的棉质睡衣，领口不算大，但因为她靠在他怀里，而他又低着头，该看的不该看自然都看到了。
看着瘦，倒真是不小。
慕寒洲太阳穴禁不住跳了下，喉咙口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