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薇的心立即提了起来。
她不是第一天知道,程心雨这女人不简单。
在得知慕芊芊对付自己是受程心雨鼓动之后,她就一直在琢磨,这女人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真的就像慕芊芊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嫁祸她,让她被赶出去?
有这么简单?
心里揣着事,所以整个过程,云楚薇都不怎么吭声。
直到这会儿,程心雨提出要给她找医生,要帮她调养身子,惊惧中的她,终于打通了思路。
是了,以程心雨的身份,对她这个被慕寒洲名正言顺接回慕家的前未婚妻,应该是仇视的才对。
就像她对程心雨一样,一开始心还没有死透的时候,她不也看这女人不顺眼,认为慕寒洲不待见自己都是因为她。
然而,这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轻而易举认了罪名,心甘情愿斩断与慕寒洲的关系,甚至还主动给她请医生支付医药费。
如此的大度,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除非,她此刻的卑躬屈膝是为了达到更深一步的目的。
她这里有什么东西,是程心雨瞧得上的?
平放在被面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慢慢挪到小腹上,轻轻搭着,云楚薇的心疯狂跳动起来。
难不成那一次在医院妇产科偶遇,程心雨已经对她起疑了,私下里去调查她了?
说得通的,程心雨会这么做,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她们都是慕寒洲的女人,都是孕妇,如果不是因为心死了,她们必定都是最想干掉对方,坐拥整个慕寒洲的人。
倒吸了一口凉气,云楚薇目光慢慢落到程心雨的脸。
又见一抹幽深的笑意,她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程小姐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勾勾唇角,云楚薇笑了起来:“你对我的伤害虽然是真,但真正执行的人毕竟是慕芊芊,经此一事,你和慕芊芊都受到了教训,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相信寒洲会做出最公平的决断,也相信我在慕家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第一次见她这样绵里藏针的说话,忽然间,慕寒洲想起爷爷临死前说的话,他说,云楚薇这样温柔大方的女人,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当时他嗤之以鼻,现在他忽然觉得爷爷的眼光真的很毒,看得很准。
岂止是温柔大方?
明明假温柔,真尖锐,玫瑰花里裹着刺,一不小心可能还会扎着手啊。
淡漠的薄唇轻轻抿起,深深的眼尾挑起两分兴致,慕寒洲修长的双臂交握着,打好了做个看客一言不发,看云楚薇能靠自己走到哪一步的主意。
他不出声,程心雨更慌了。
无往不胜的卖惨没有用,证明慕寒洲对她真的失望了,没耐性了。
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出局,而云楚薇成为赢家,只能硬着头皮硬扛:“寒洲自然能照顾好你的,他向来是最负责任的男人,可他愿意照顾是他的事,我岔了心思犯了错是我的事,什么都不做,装作没这回事,我做不到,我不想我的孩子日后长大,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会看不起我。”
她说得声泪俱泣,谁要是不答应,谁就是那辣手摧花的狠人。
云楚薇不吃这一套,面无表情:“所以,程小姐认为,你的心愿才是最重要的,作为受害者,我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得无条件容忍的配合你,直到完成你的表演?”
程心雨漂亮的小脸一僵:“什么表演?云小姐你误会了,我这都是真心话。”
“呵。”云楚薇冷笑:“要是今日我没有获救,淹死在湖里面,或者死在里面的是慕芊芊,死无对证,你还会说这一番真心话?你会对慕寒洲承认你的错误?你难道不应该假装没有这回事,等着我和慕芊芊一死一伤后,暗搓搓的坐收渔翁之利,继续做你那高高在上的程小姐?等着生下未来慕氏集团的继承人,母凭子贵?”
事发到现在,都没机会去检查孩子好不好,云楚薇心里早就积攒很多怨气了,说的话也是一句句的带着刺。
程心雨被戳中心思,她恼羞成怒:“什么继承人,我没有这样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我和寒洲的孩子罢了,无论他是男是女,是好是坏,都是我的孩子,我只想要他平安健康。”
“如果只是这样,你大可不必冒着风险怂恿慕芊芊。”云楚薇持续冷漠脸:“毕竟我才是慕寒洲的未婚妻,不管我们会不会结婚,不管最后是谁坐到慕太太的位置,只要你相安无事的,别折腾,该是你孩子的,都不会少了你。”
程心雨瞳仁一缩,脸色更白:“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云小姐,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宝宝的成长有孩子的父亲陪着,不希望自己的宝宝拥有双倍的爱。”
是啊,云楚薇也有这样的心思。
但她从来不会说一套,做一套,不会明明嫉妒得很,明明想为孩子霸占一整个父亲,还佯装大度的成全生父和别的女人。
不用辩驳,程心雨急眼就是最好的证明。
云楚薇幽幽一笑,决定扩大矛盾:“只是我一天还是慕寒洲的女人,你我就天生是对立面,我不指望你对我有和谐友好的态度,所以这个问题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