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低调的尊亲王府,一时间成了整座盛京,乃至整个天下的焦点。
王府,上下,皇宫,内外。
通通都在为帝后大婚忙碌。
反倒是北柠一个人,闲得长毛。
一个人拿着鱼竿在在戳鱼塘里的冰
你还不赶紧躲在绣楼里绣嫁衣,在这里骚扰一只绿毛乌龟。
说话的人是谢婉清。
北柠看见谢婉清来了,欣喜的跑过去:你终于舍得找我玩来,走我们喝酒看戏去。
北柠拉着谢婉清要出去,连忙被谢婉清止住:
我来之前特意去柳院叫了戏班子过来。姑奶奶你可别出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大婚了,你在有什么事情,我长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听见不能出去,北柠又蔫蔫的坐回去。
谢婉清坐在她边上,将一个锦盒送到北柠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
原本以为我会先成婚,没想到被你突然抢先了。我特意派人从西境捎了一个好东西过来送你做成婚的礼物。
什么。
北柠一打开,看见薄薄的两片布料,有些不解:
面纱吗。
等北柠将整件布料敞开。
谢婉清挑眉对着北柠问道:
怎么样,惊喜吗,对比你的四书,是不是有过之,无不及,到时候,新婚之夜,凤銮交合,琴瑟和鸣,哎呀!。
啧啧啧,你个小蹄子。够牛,那里知道的这些。
天下珍宝,北柠都嗤之以鼻。
就是谢婉清送来的这件,犹抱琵琶半遮面,里衣。北柠细细端详了半天,上面还有许多小花样,不单只是一件简单的里衣。
原来你们在这里你。
听见有人来了,北柠和谢婉清连忙将东西藏起来。
来不及谢婉清直接压在屁股底下坐着,被上面的珍珠隔得生疼:
咳,南煜世子。有什么事吗!
南煜看着两个女人这段日子感情突飞猛进,有些毛骨悚然。但是正事要紧:
北柠宫里送来聘礼,父王让您过去。
北柠在几个婢女的服侍下,又重新装扮了一番。
再见到司徒瑾权,心境总是不一样的。
今日是要行媒妁之言,婚娶聘礼。
原本就是先帝赐婚,不需要这些民间礼数,但是司徒瑾权却执意如此,握着北柠的手说:
慕权歌,你是我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三书六聘的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
不是先帝一张圣旨赐给我的皇后。
北柠让家里的奶妈搀扶着,手上拿着团扇掩面,扭捏的从穿堂进入正厅。
手上的扇子还不能放下来。
媒婆穿着艳紫色,底下搭着黄橙色褶裙,活脱脱像是一个炸开的喜庆的烟花。
站在北柠和司徒瑾权中间,一番胡天海吹。
北柠在听见,尊亲王府嫡长女温婉大方,知书达礼的时候。
硬是忍住没有笑出来。
请小姐,放下团扇,见见面前这位公子。
北柠有些不好意思,媒婆笑眯眯的又催了一声。
请慕小姐,见见这位司徒公子。
北柠才慢慢放下手中的扇子。
如此情况下再看见司徒瑾权有些局促,两人对立而站,父王坐于高堂之上。
像极了戏里演的拜堂成亲。
北柠略略抬头,看见司徒瑾权星眸朗目桐秋水,萧萧肃肃一身玄蓝色素面杭绸袍子,深蓝的云锦大麾,气宇轩昂,英俊潇洒。
红晕不经爬上脸颊。
司徒瑾权说不论君臣之礼,
尊亲王被架在主位上喝茶,依次坐下去,司徒瑾权居然在最末侧。
北柠不忍发笑,他今天居然有些乖觉,细看才知道他的耳畔已经红了一半了。
尊亲王与媒婆还有北柠的奶娘在说话,作为长者讨论着三书六礼,最终细节。
北柠坐在他边上偷偷叫了他一声:司徒瑾权。
司徒瑾权握了握北柠的手,道:
我现在比登基还紧张,你先等会,让我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说完又盯着前面堂上的情况。
北柠有些感动,原以为只是走一个过场,没想到他如此当真。给了她最大的尊重。
自降身份,像是第一次登门拜访的女婿。
尊亲王到底是嫁女儿有些舍不得。
司徒瑾权所说的薄礼是南国四百年来,司徒皇室皇后聘礼的最高规格。
单是念礼单的内务府太监就有四名,嗓子都扯哑了。
黄金三百斤、白银万两、马匹六十匹、
金茶筒一个、银茶筒两个、银盆子两个、绸缎一千匹、驮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龙凤呈祥珐琅盘一套
一箱箱往尊亲王府运,一路上,不少百姓垫着脚使劲张望着,
东西多得放不下,临时又把慕子野的院子拿来做库房。
总算是说定了。
司徒瑾权牵着她往外走。确定婚期之后众人瞩目,两人见面反而被约束了,已经几天没见面了。
花园里只有两个人,司徒瑾权将北柠搂在怀里,闻了闻她颈间的气息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