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州被押进了江州衙门的大牢,一路上还在叫嚣着会让宁王收拾谢知府。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都全傻眼了。
“这章大人是不是疯了?咋什么话都敢说?”
他们活了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见人嚣张成这样的。
这应该算是嚣张吧?!
毕竟投靠了宁王,确实是抱着了一条大粗腿。
可这人是不是嚣张得过头了些?这种事情不得不瞒得死死的,竟然还恨不得天下皆知。
他到底是投靠了宁王,还是想要整死宁王啊?
那位宁王若是知道自己收了这么个蠢货,会不会气得想亲手掐死他?
这也是谢知府想知道的事情。
他到这会儿都还没弄明白,那章显卫到底在发什么疯?你说他是抽风了在胡言乱语吧,可是人家的神智很清醒,一点也没有混乱的模样。
你说他是正常的吧,可哪个正常人能干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来?把所有老底都给捅了个底儿掉。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难不成这章显卫还真是埋伏在宁王阵营里的卧底?就等着这个时机,当众揭发宁王一派的阴谋?
可说句实在话,这件事情对宁王根本不会造成多大的打击。
毕竟章显卫说了,这件事情是连家人在跟他联系,宁王和连家那边完全可以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只说是那管事跟那苏岘有什么过结,打着连家的旗号,找章显卫帮忙。而章显卫自己理解错误,以为是那是连家的意思,约等于就是宁王的意思。
毕竟一个王爷,吃饱了撑的,会跟一个偏远小县城的学生过不去。
谢知府心里的心思转了又转,面色严肃地道:“想不到小小的江州城,竟然养了这么一帮害群之马。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还不知道会害了多少人去!”
说着,又看向苏岘:“考生苏岘,此事已经查明,你是被陷害的,本官会让人在城中张贴告示,还你清白。另外,此次院试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问题,所以此次的院试成绩,本官会上书皇上,要求取消所有考生的成绩。待来年重新再考,以示公平。”
立刻就有衙役上前来,将苏岘脖子上的枷锁卸下。
苏岘顾不得双臂发麻,端端正正地对着谢知府行了大礼:“谢大人替学生主持公道,还学生清白。大人的大恩大德,学生没齿难忘。”
谢知府道:“此事你是受害者,你受委屈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快些和你的家人回乡吧,别误了佳节,待来年,本官希望能在府试的考场上看见你。”
苏岘再次深深一拜:“学生定会全力以赴,争取能有资格进入府试的考场。”
苏母在旁边小声提醒:“别忘了感谢那位江先生。”
要不是那江先生,谢知府怎么可能会来江州城,这件事情哪里能处理得这么让人心里痛快。
苏岘对着江先生行了大礼:“学生谢谢江先生仗义相帮。”
江先生摆了摆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成了,你的事情解决了,老夫也算是完成了承诺。明华,走,陪为师喝两杯去。”
谢知府忙道:“老师,这里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处理呢。”
虽然苏岘的事情是查清楚了,可大牢里的那一群官员的事情还得赶紧上报呢。
那才是真正的大事,搞不好能牵扯出一堆大鱼来。
江先生翻了个白眼:“扫兴!”
说完,自己背走手走了。
谢知府是个尊师重道的人,见老师不高兴地走了,哪里还顾得上公事,赶紧追了上去。
苏母连忙对着两人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大人,多谢先生。”
然后又赶紧去扶苏岘。
苏岘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不差,加上又有苏沁给的补给,在牢里的这几天并没有受什么罪。真要带回去洗干净了,那脸色比苏母可要红润得多。
“娘,我没事,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苏母想到这几天的事情,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几天可把娘给愁坏了。走,咱们先回客栈给你收拾收拾,然后赶紧回家。这江州城太不吉利了,以后没事儿别往这里来。”
苏岘和苏岷一左一右地搀着苏母往衙门外走,都顾不上苏氏族长了。
苏族长摸了摸鼻子,倒也没说什么。这件事情上他还真没出上什么力,白跟着跑这一趟。
回到客栈,苏母找小二要了两大柚子叶煮的水,让苏岘好好的把自己清理了一番。
等洗去一身脏污,苏母看着苏岘健康的气色,这才真正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苏沁早已经撤去了隐身符,带着两小只回到了客栈。
两小只一见到苏岘,就扑过去安慰:“小舅舅不要怕,我们保护你,再也不许坏人欺负你了。”
苏岘十分喜欢这对长得漂亮嘴又甜的外甥,弯腰将两人抱起来放在腿上,“小舅舅这会儿浑身都疼得厉害,你们有没有办法让小舅舅不疼?”
月月说道:“我知道,我给小舅舅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说着小丫头就噘着嘴卖力地给苏岘呼呼。
苏岘见舟舟不动,好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