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软硬兼施地央求思画带我去一字天牢,奈何思画像只犟嘴的鸭子——绝不松口!
我只能悻悻地被思画拎着飞回符府,等待大江叔的消息。
大江叔倒是不负我所望,很快就给我回了信。
第二天晌午,大江叔来看我,彼时我还蔫蔫地躺在床上,以此表示我对思画的不满。
“大江叔来了?!”思棋走进卧房告知我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床上一跃而起,套上绣鞋。
真没想到大江叔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难道一夕的功夫就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小姐,你不是不舒服吗?”思棋一边收拾卧榻,顺带着幽怨地瞪我一眼。
我麻利地将长发梳成一个简单的马尾,从善如流地答道:“嗯嗯,本小姐我在床上休息半天,已经好了!”
说完,我掀开珠帘,三步并两步走到卧房外的正厅。只见大江叔正坐在小圆桌前,一边品茶,一边一脸平静地看着厅外。
厅外,思画正在喂食鸽群,这些都是大江叔送给我的鸽子,“咯咯咯——”鸽子们撒着欢地啄食。
看他的神情,根本无法判断他心情的好坏,难道事情并不顺遂?!
我心中咯噔一响,脚下却未停顿,来到大江叔的跟前:“大江叔,您是给我送好消息来了吗?”
“这大红袍的味不错!”大江叔并未回答我,反而慢斯条理地喝着思画泡的茶,斜睨我一眼问:“听说你今天身体不适啊?”
“我没事,您别听思棋胡说!”我在大江叔身边坐下,拿起一个干净的茶杯,为自己倒上茶,迫不及待地小声问:“我可以去那个地方吗?”
大江叔良久才点点头:“可以!今晚子时,你确定要去吗?”
“今晚?去!当然去!”听了他的话,我不禁喜出望外。
大江叔却肃着脸给我泼冷水:“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一字天牢戒备森严,你去了既不能救他们出狱,稍有不慎,还会给自己招来囹圄之灾!我看,还是别去的好!”
“放心,我会小心行事!”我坚决地回答道。
在我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大江叔才告诉我,原来他在一字天牢里有位旧识。为了我,他昨夜特地去找了这位老友。即使是旧识,大江叔也轻易不会开口求人,老友惊讶之余,满口答应,两人约定今晚子时去天牢的后门碰头,由他带我进天牢探望郭夫人。
看来,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后门是从古至今都开通着啊!
入夜,确定思棋和思画睡熟后,我换上夜行衣背上一个小背篓,在大江叔的带领下悄悄溜出符府,乘着夜色正浓,向城北的方向急奔而去。
一字天牢在汴京城的北部,一刻钟后我们就到达了约定碰头的小树林。
小树林的背后矗立着一堵高耸的院墙,四周黑乎乎的,院墙内偶尔传来一两声惨叫声,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呱呱——”乌鸦叫声,听了让人心惊胆战,不用问也可以猜到,院墙内就是天牢了!
一位身着官差差服的高个男子从树影里探出头来,轻声唤道:“四哥,你可来了!”
月光下,只见这高个子五官长得平平无奇,左颊上有道刀疤,显得他的长相无比狰狞。
“八弟,好久不见!”大江叔和我走进树林,轻声对我说:“这位是崔总管,你叫崔叔!”说完,他又冲高个子抱抱拳:“八弟,这是我老家的远房侄儿,名唤李粟。郭夫人曾有恩于他。他这次去天牢探望郭夫人,辛苦你了!”
“四哥这话折煞小弟了!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包在我身上!”崔总管拍拍自己的胸脯,说完从后背解下一个包袱递给我:“这是差服,你且先换上。”
“谢谢崔叔!”我放下背篓接过包袱,在他的指点下将里面的差服穿上,然后戴上差帽。
崔总管指着地上的背篓问:“你要带这个进去吗?里面都是些什么?”
我忙答道:“都是些点心,我想给郭夫人她们带些吃的。”说完,我掀开背篓上的盖子,露出里面的一包包的糕点,一股股糕点香味从背篓里散发出来。
崔总管点点头,低声道:“郭府遭此横祸,兄弟们也是不忍啊!不过,皇命难违,请四哥体谅一二!这天牢里不宜久待,捡要紧的说,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得离开。”
我点头应诺,大江叔拍拍我的肩膀:“一切小心行事!半个时辰后仍回到这个小树林,我在这里等你。”
我点头背上背篓,跟在崔总管的身后走出小树林,向那堵阴森的院墙走去。
崔总管一路无话,领着我来到了一个角门。
门外站着两个守卫,见有人来长枪一挡,厉声道:“来者何人?”
崔总管轻咳一声:“是我!你们这两个狗东西,连我都拦?!”
那两个守卫听了,仔细一辨,讪讪道:“原来是崔总管!属下眼拙,总管大人见谅!”说完两人收了长枪,吱呀一声把角门打开。
崔总管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你们可得把门守好了!这里面关的可都是罪大恶极的钦犯!”说完,他迈步踏入角门,我低下头紧紧跟在他身后。
“诺!”两个守卫身体站得笔直,目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