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
卿哲微微一笑,道:“问可问之事。佛龛有没有蒙灰,院落有没有落叶,香火有没有续上。尽是些凡尘小事。”
他像一团棉花,轻轻地把江锁的力道化于无形。
“凡尘无小事,一花一草皆有它的姻缘。”
江锁套不出卿哲的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大师,又该上路了。”
她并不急在一时。
此人不简单,她有的是时间。
祁溶扶着江锁钻进马车。
江锁顺手将一把鱼腥草递给裴战。
裴战问:“这是啥?”
江锁道:“人间美味。”
裴战又问:“就这么吃?”
江锁坐在马车里,一本正经地回答:“最好的食材只需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吃吧。好吃着呢。”
裴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祁溶问:“聊出什么没有?”
伴着车外裴战的干呕声,江锁摇头道:“此人行事、说话皆滴水不漏,我连他是谁都没打听出来。”
祁溶道:“那你们还聊了这么久。”
江锁竟听出了微微醋意,奇怪地看着他。
祁溶知道她聪慧,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问了他一些关于木婵娟的事情,他也未正面回答我。”
江锁有些失落,道:“他很警惕,能感觉到我的试探,实在不简单。”
祁溶问:“自然不简单。你还记得感通寺里的青烟?”
江锁反应过来:“是卿哲赠予林文奎与高云骏的?”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好傻,除了卿哲,还会有谁。
车外传来幽幽的竹笛声,悠扬悦耳。
江锁好奇地掀开窗帘的一角,查看是谁在吹笛。
只见淡淡月光之下,卿哲横坐在驴背上,闭眼吹着嫩绿色的竹笛。
那是江锁从未听过的旋律,柔和舒缓,百转千回,给人一种寂寥之感。
江锁看得愣住,小声自言自语道:“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贪嗔痴,他尝了哪一苦?”
祁溶拉过江锁的手,盖住窗帘,挡住江锁的视线。
满脸写着:我吃醋了,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