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快入冬了,这个季节几乎没有花开了,满园萧条,元宝张罗着丫鬟将大量的萤石挂在树上,组合起来正好是朵朵白花的样子,花南枝众人顶着大魔王的压力下终于提着酒和牛肉来找徐珩之了。
“幺儿来,坐这儿。”徐珩之用眼睛点了一下旁边的凳子,接过手里提着的两斤牛肉三坛美酒,“苦露顷刻可忘忧,百花千日堪解愁,君山红友竹叶青,女儿立爱桃花酒。不知幺儿拿的是什么?”
“那些都没有。”说完将酒坛重重的向石桌一放
“妖魔,快快便会原来的样子,急急如律令。”
“你原来?嗨,心黑手狠嘴毒。”花南枝画风一转,“不过,我喜欢。”说完,冲着他的红润的唇狠狠贴上去,一别两年没见,可把花南枝给想坏了。
徐珩之揉了揉她发顶,掰过他的脸仔细的瞧着,“花南枝你可真行,在月城待的舒坦了,连封信都不给送。”
其实花南枝给他写过一封信,不过那字丑的一看就是花景城写的,他要不是在月城有暗线,都不知道花南枝失踪了,想着探子报给他的消息,当他看到花南枝被暗伤之后,甩了政务赶到西北,奈何花南枝还在昏迷,华景城对他说,幺儿不想他知道这件事,那他就装作不知道。
花南枝有点莫名的委屈,心想,你还生气,我这还不是怕你看出来,赌气似的将右边的胳膊甩给他。
徐珩之揉着她的胳膊,闷声说道“对不起。”
“嗨,多大点事儿,我早就不疼了。”
在她搁京城为威作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人的性子有时是多么的别扭,可她就被那个总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圈住了,在外人面前徐相向来儒雅,他手段狠毒也没人敢忽视,可她知道徐珩之总是在她面前一幅温润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很怕花南枝扔了他不管。
王霓裳三人在寻鸿居定了间厢房,在泡着柠檬菊花的小盆里洗了洗手花南枝便被那三人拉着入了席。
花南枝拿起一杯酒,“什么也不说了,我先喝三杯。”靖安六年政变的时候,这三位朋友冒着被抄家的危险数次帮他。
这时,身后的房门被小厮推开了,满脸抱歉的说“抱歉各位,这位公子说他未婚妻在里面。”
卫旻风斜身一瞧,果然看见徐珩之在外面杵着,马上换上笑脸,“姐姐也真是,姐夫来了也不给提前说一声。”招呼着小厮添把椅子,上套餐具。
“你不是不来吗。”
“不来?看你在外面浪啊。”
徐珩之笑着添满酒,一把搂过花南枝的肩膀,紧紧地箍了箍,“我们两个一起敬各位不离不弃。”
王桦林立马觉得亚历山大,之前他们四个在京城中和泥巴掏鸟窝逃课打架时,就怕徐珩之怕的不行,现在徐珩之官至宰相,手段黑的令他都觉得胆颤,顿时觉得喝完这杯酒他必须尿遁逃走,哪怕南枝妹妹在这里他也要走。
“出息。”王霓裳哼了一声,低声说“王桦林,多少年前的陈芝麻旧谷子了,你能不能长点胆子。”
“姐,多少年的习惯了,改不了,我一看他我就忍不住。”
徐珩之默默地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终于不在皱着眉头心满意足的开始给花南枝布菜,他其实很不高兴,自己的未婚夫人回来,却要和这些二世祖分享,其实能和花南枝过命的又有哪些是吃喝玩乐之辈呢。
王霓裳受不了这大型虐狗现场了,幽幽的唱着,“我独自一人做船舱,船舱里有我王霓裳,手扶着窗杆四处望,怎不见我的郎,啊......”
“不用管他,莫临川来了就好了,咱们继续吃。”
对于这群朋友,花南枝是感激的,虽说当年是作了一个局,可知情人不过皇帝和花永昶,所有人是真的被蒙在鼓里,所有的禁军拿的也都是真刀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