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是?”双喜惊呼了一声。
罗婉儿想了想那大红色绢花,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
“走了。”她拽着双喜,才懒得管杨秀又要去哄骗谁。
总之,别在她面前蹦跶就成。
双喜嘴唇一阵嗫嚅,想了想,终是什么都没说,只随着罗婉儿出了城。
秋风阵阵,枯黄的梧桐叶如飞蝶般在空中打着旋,最后落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巷子里,杨秀才刚刚拐了一个弯,就被女子猛的扑了个满怀。
他下意识往周遭看了看,确定了附近都没什么人后,这才缓缓伸手,搭在了女子的肩头。
那女子贪婪的将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上蹭了蹭,这才仰头,露出了一张满是脂粉的脸。
若是罗婉儿没走,她定一眼就能认出,面前之人就是那仓皇出府的赵金银。
“秀郎,你怎么才来。”赵金银痴痴地仰头看向跟前的男子,饶是等了一上午的时间,也不见她有过恼意。
杨秀看着面前这张满是脂粉的脸,眉梢几不可见的挑了挑。
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这张脸,饶是涂抹了脂粉,也没有另外一张脸好看。
只可惜了,不过是个没有价值的农妇罢了!
“秀郎?”见他许久没有反应,赵金银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杨秀回神,将手里的大红绢花递给了她,面上满是柔色。
“上午间课业重,出不来,我这一得空就来寻你了,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赵金银听他这般解释,一颗心,早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了。
她心中激动,只道自家秀郎心里是有她的,可目光在触到他手心的大红绢花时,她仍是忍不住一愣。
“秀郎上上回不是才送了我一对?”她面有狐疑,片刻,又欢喜的将那朵绢花接了过去。
杨秀一怔,恍然就想了起来:自己上次给罗婉儿买了一对,结果她没收,后来,他顺手就将那对绢花送给了赵金银。
赵金银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既是杨秀送的,她自是欢喜,当下就让杨秀帮她戴在发梢。
杨秀依言给她戴上,面上依旧是一片柔意:“我让你查的事儿,你可查清楚了?”
听得这话,赵金银一张笑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杨秀见状,忙揽过她的肩膀,低声道:“好了,好了,怎么这幅样子,我不也说了吗,任何人也替代不了你的位置。”
赵金银咬着小嘴唇,扭头看他:“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去过问那表小姐的事儿?”
赵金银早就经了男人,哪儿还能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费神时,那就说明,他对那女子并不一般了。
更何况,那女子还是貌美的李家表小姐,他?
迎着赵金银那似怒非怒的目光,杨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这青河县,谁不想和李家沾上关系?你别胡思乱想,赶紧去查看,一定要查仔细了。”
赵金银不肯,还想再说点什么,杨秀猛的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声哄道:“好了,你出来这么久了,快些回去,免得遭人怀疑,让我担忧。”
他声音和暖,赵金银心中一甜,顿时就掩了那股子不甘不愿。
轻点了点头,她好歹还是应了他的要求,三步两回头的走了。
杨秀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后,唇角笑意渐敛,倒原发盼着能有机会和那李府表小姐碰面了。
攀上了李家,那赵怀安就是他脚下之物,就算那罗婉儿求上门来做妾,也晚了!
另外一头,罗婉儿一行人才到村口,就看到了青姐儿和业哥儿的身影。
罗婉儿以为家里出了事儿,下车一问,才知是芸娘见她迟迟未回,特意让他们过来等人的。
心下一暖,罗婉儿和周青山他们道了别,就将手里的肉锅盔递给了他们。
两个小家伙一人拿了一张饼子,边走,边说了业哥儿煮了野菜粥的事儿。
原来,业哥儿见她没回来,直接就去灶上煮了野菜粥。
罗婉儿听得惊讶,记忆中,业哥儿确实没做过饭,她不免担忧。
可回家后,她方才发现,业哥儿做的野菜粥还似模似样的,罗婉儿少不得将他夸了一番,这才跟芸娘说起了卖绢帕的事儿。
说完,她又将赚来的钱递给了芸娘。
芸娘惊愕不已,看了看那鼓囊囊的钱袋子,又看了看罗婉儿,只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十文钱一张?”
她往日在镇上也不过才卖十文钱三张,就算县里和镇上的物价存了诧异,可也不至于差别这么大吧?
“娘,你没听错。”罗婉儿轻声一笑,业哥儿和青姐儿已经盛了粥上桌了。
罗婉儿早在街上吃过面,这会子还不饿,可这毕竟是业哥儿第一次下厨,再来,业哥儿也早给她盛了饭,她便不好推却,也陪着他们吃了一碗。
期间,芸娘又问起了绢帕的事儿,罗婉儿一五一十的就将情况和她说明了。
芸娘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才明白过来:一切都是因着婉儿那花样子的缘故!
饭后,罗婉儿又给芸娘画了几张花样子,又叮嘱着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