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门改良版弗朗机火炮,最新战船图纸,这对北翟间谍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难怪萧道学一出现,平静了七年的江城再次掀起风浪。
“所以司密处要做什么?”萧鱼努力压下心中掀起的波澜问刑律俭。
“找到这十八门火炮和有关同山大营的所有相关资料,并且保护萧道学。”
萧鱼垂眸看他,终于相信刑律俭是拿出最大的诚意在与她合作。“那你可知,我三叔这些年都在何处?为何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刑律俭摇了摇头:“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当年曾有传闻,他是去了北翟。”
北翟?
萧鱼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了。
“你知道玲子么?”
刑律俭蹙眉:“你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字?”
“我三叔口中,他似乎在和一个叫玲子的女人一起逃命,但后来走散了。我想,如果找到了这个叫玲子的女人,或许能知道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司密处的信息网庞大,要找一个人亦并非难事。
从刑律俭的舒芳阁出来,原本更在萧鱼心头的石头总算移开,现下只要等刑律俭那边查到玲子的消息,一切总归会有线索的。
萧鱼回到天风苑,睡意渐渐袭来,竟是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知府衙门那边便来了人,被白茉莉卷走的银子被全数送了回来。萧鱼当着衙役的面把银子全部清点好,然后让小豆子把银子全部送去库房保管,顺便再把这些时候欠的米粮钱还了。
吩咐好这些,萧鱼起身去送衙役,行至大门外的时候,她突然轻轻拍了衙役的袖摆一下,从袖兜里拿出刚刚随手从匣子里拿的一颗银锭子递给衙役:“劳烦小兄弟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衙役一开始不敢收,萧鱼几番推诿,最后凑到衙役耳边请声问道:“有一件事要跟小兄弟打听一下,不知方便不方便?”她一说,衙役反而心里踏实下来,攥紧了手里的银锭,“您说说看。”
萧鱼佯装忧虑地道:“小兄弟也知道,刑公子与霍家颇有些渊源,那货船的事儿,可是有什么进展了?”
霍家和刑家的事不是秘密,去百事通那里稍微使点银子便能查到。
衙役一脸的为难,顿时觉得手里的银子有些烫手。
萧鱼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不过是公子有些担心,但又不好用侯府身份去询问。”她用了询问二字,小衙役脸上的神色瞬时紧绷起来,想把银子还回去。
萧鱼避开手,似笑非笑看他。
小衙役无奈叹气:“货船还扣在曹帮,高琛那老狐狸扬言不找到凶手,便不会把船还回来,不过经霍家的交涉,已经同意把船上霍家和一些散户的货物先运送出去。”
“还有散户?”萧鱼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小衙役点了点头,“是。”
“是何时的事了呀?”
小衙役蹙眉:“昨晚。”
“那一定很乱吧!”萧鱼仿佛只是闲谈,小衙役也乐得应付,“何止是乱呀!到处都是人,跟抢货一样,还差一点打了起来。”
“打起来?什么人呀,还敢在曹帮的地盘闹事?”
小衙役露出一个苦笑:“这我哪里知道,只知道两伙人因为货物的事儿起了争执,好像还伤了人,不过最后曹帮出面解决了。”
萧鱼笑道:“那你可还记得都有哪几家商户去领货物?”
小衙役蹙眉,好一会儿才道:“大概都是城里的几家货行和瓷器铺子,还有一波是曹帮下属的铺子,人太多了,记不太清。”
萧鱼又问:“曹帮还要自己去领?”
小衙役:“曹帮产业大,各个堂之间也不是没有龌龊。”
萧鱼又问了几个关于陈澜案子的事,得到的消息不多,但其中有一件事挺有意思。原来在货船靠岸前一天,距离港口不到一百海里的地方遇见一艘被海盗洗劫的小商船。当时商船已经被洗劫一空,船上到处都是血,只有一个藏在船仓底部的夹层里的女子活了下来。
“那个女子呢?”萧鱼蹙眉问,小衙役怔愣一瞬,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白了一瞬。
“怎么了?”萧鱼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答案,果然,小衙役思索了片刻道,“这个可不能说,萧院首,时间不早了,小的真的要回去复命了。”
小衙役一走,萧鱼马上折回身去找刑律俭,结果扑了个空,刑律俭一大早便和宴升离开了。
从舒芳阁出来,萧鱼马不停蹄去了长安坊,敲开西街一家车马行的大门,一个穿着灰布直衫的中年男人拉开门,见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怔:“姑娘是要租马车?”
“我要一匹赛雪红梅,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从禹州到乾州需得十日到达。”她面色平静地说完,对面中年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答道,“没有赛雪红梅,只有巫山神驹,从禹州到乾州需得十二日。”
萧鱼又道:“也好,三日后来取。”
中年男人连忙侧身让她进来:“姑娘请。”
门后是一个过堂,萧鱼跟着中年男人往里走,绕过两道院子,最后来到东侧院一间书房。男人点了一旁的灯,在书架上摸索了一阵,整面墙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