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中,霍家的亲朋好友全都聚在这里,一大帮子人视线朝着同一个方向,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着什么。
“这两人是谁啊?好气派!”
“别不是什么大官吧?老霍家什么时候攀上了这样的靠山啊?”
“我瞧着像,你们看那身衣服,那玉佩那玉冠,值不少钱吧!一样就够我们吃穿好几年了!”
就在这些人开了话茬收都收不住的时候,萧易初捧着兰花上前问了一句,“劳烦问一声,霍老爷是哪位?”要是太子妃的那位表舅再不出现,他胳膊就要断了。
他还伤着呢!
想起这件事萧易初就生气,昨儿他本想哄太子妃接下他父王的请帖,好将功补过抵掉那盆报岁兰来着,结果!!过还没补呢就又被他父王抓住了小辫子!!
可怜他的屁股最终还是没能幸免一顿毒打,鬼知道他有多能忍才笔挺挺的站在这儿,就是抱着兰花的手快废了。
混在人群中的老管家听对方说是来找自家老爷的,连忙上前询问。
“敢问两位是?”
“我是南阳王府的世子。”萧易初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嘴巴,谁知他父王抬起脚便踹了踹他的小腿,根本不顾他有伤在身,用眼神逼迫他再报上他的名讳。
渣爹!!萧易初一脸哀怨,不情不愿的又说,“这是本世子的父王,南阳王萧珩。”
若是别的王爷别的世子,在场的人说不定还要琢磨琢磨,但南阳王萧珩和南阳小世子萧易初这两人在京中的名声响当当!
哪需要质疑?
众人顿时将视线移向了余泠昔,联系方才她和冯氏说的话——还有什么好想的?南阳王父子俩肯定是因为她才亲自登门来给老爷子贺寿的呀!
一群人推搡着发愣的老管家,让他赶紧将霍齐光给找来。
等到老管家跌跌撞撞的跑去后院,他们又很是好心的将余泠昔推了出去,待余泠昔回过神来。
她已经独自站在南阳王父子面前,骑虎难下,脸色由原先的煞白涨成了猪肝色。
“你是?”
南阳王瞧了眼面前的年轻女子,眼底掠过不解,不过想到对方是小画师家的亲戚,表情柔和了不少。
余泠昔有些不敢看南阳王,拽着自己的衣角克制住紧张没有失态,“民女余泠昔,见过南阳王,见过小世子。”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霍齐光霍老爷是我的表舅。”
姓余?也是霍齐光的表外甥女?
南阳王眼中闪过欣喜,“你是太——”因人多眼杂嘴杂,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南阳王改了,“你是余姑娘的姐姐?”
余泠昔哪里猜不到南阳王口中的余姑娘就是余幼容,低垂的眉眼闪过一抹阴鸷,声音却依旧温和,“回王爷,余幼容是我表姐,她母亲与我父亲是亲兄妹。”
此话一出,别说是南阳王看余泠昔的眼神更亲切了,就连气呼呼站在一旁的萧易初都忍不住凑了过来。
“哎呀哎呀!都是自家人,别在这儿站着了。”
他的胳膊真的快废掉了!
一句都是自家人让余泠昔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双脚如同踩在云端上,不远处的冯氏也飘飘然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余泠昔领着南阳王父子进了会客厅后,萧易初终于将手中的兰花放到了几桌上。
胳膊得救了。
茶水上来没一会儿,霍齐光领着老管家急冲冲赶了过来,他没在意余泠昔和冯氏怎会坐在南阳王下首,很是紧张的朝南阳王拜了一拜,“草民霍齐光拜见南阳王。”
他稍稍偏身,又给萧易初拜了拜,“拜见——”
“哎?”
萧易初忍住屁股上的疼痛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了霍齐光,“您是长辈,不用给我拜,不用给我拜。”一想到眼前这人是余幼容的表舅,而余幼容的表舅要拜他,他就瘆得慌!!
余幼容是跟在霍齐光后面来的,只不过一个用跑一个用走,这边已经说了会儿话那边余幼容才走到厅外。
刚要绕过人群往前就有几名妇人拦住了她。
她不解的抬头,便对上了几人不善且嫌恶的目光,“到底是来历不明的野种,也不瞧瞧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就敢往里闯。”
“跟她废什么话呀!”
一人未说完另一人就插话进来,“劝你识相些,里面那可是南阳王和小世子,冲撞了你担待不起。还有我们泠昔,我们泠昔可是太子妃娘娘,她可以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
这人说着用肩膀撞了下余幼容,趾高气昂,“我们可没她那么好心。”
什么跟什么?
余幼容微微拧眉,还是那副乖巧模样,就是抬眸间泄露了一丝暴戾,稍纵即逝,她往旁避了避,懒得跟这几名妇人纠缠,便听到南阳王抬高声音问。
“外面发生了何事?”
那几名妇人见跟南阳王说话的机会来了,争先恐后的上前回禀,“王爷,有个不长眼的小蹄子想闯进来,我们大家伙正拦着呢!请王爷放心,绝不会让这小蹄子碍了您的眼。”
言语中的粗鄙让余泠昔和霍齐光纷纷蹙眉,生怕惹得南阳王不高兴,谁知南阳王却继续问。
“是谁想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