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一个有些佝偻的人影兴奋异常、面目甚至有些癫狂之像,口中却清晰的言语着:“将军,这铜盒果然玄妙无比,其中涉及奇门遁甲、星宫变化,甚至似乎涉及五音十二律,数百年前的大周果然神异非常。”
白泽见公输仇的痴狂的模样却也是极为佩服。
痴狂之人不是疯子就是稀世罕有的大才,而公输仇显然就是大才之辈。
公输与墨家两派皆是深研机关术,但昔日的大周却有些神异,数百年时光过去,甚至已经成为了传说。
其无法解开这铜盒也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大周享寿八百载,如今岁月流转,其牵涉的传说究竟如何,有多少夸大的成分,又有多少是有心之人的捏造也无从知晓。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周的确流传下来不少神异之物,这苍龙七宿便是其中最为神秘之物。
若让他猜测制造那铜盒能牵扯到何人?白泽也只能想到那位号称百家之宗师的姜子牙了,且根据公输仇推测,那铜盒恐怕出自姜子牙无疑,毕竟其的传说太多,且大多隐隐有超脱凡世之感。
昔年,姜子牙推算大周国运,可谓神人也!
其恐怕也料到了大周的命运,加之其似掌握着在某些方面远超公输家与墨家的机关之术,那涉及苍龙七宿的铜盒出自姜子牙之手的可能性极大。
当痴狂褪去,冷静再次占据思想,公输仇却有些失望,道:“不过我公输家对星宿变化、音律未有研究,若想破解必然需要其他人。”
“你是说阴阳家?”白泽也听出了公输仇的言外之意。
公输仇也是点点头,道:“将军,而今天下间最为了解星像的应该就是阴阳家,且其对音律有些门道,但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阴阳家如今在接触帝国,而嬴政也显然明白阴阳家有所图谋,然,其不图权,不掌兵,就凭这两点,嬴政与白泽皆对其无太多忌惮。
“此事不急,此物你也明白,绝不能让旁人知晓,尤其是阴阳家。韩国冷宫中的行动绝不可能让他人知晓。”白泽也未明说,只是告诫了一句。
“属下明白。”
如今,阴阳家掌握的秘密太多,而且白泽与嬴政短时间无法腾出手。更何况,阴阳家隐藏得很深,嬴政如今手中的力量还无法彻底掌握秦国大权,借阴阳家的势力强大自身也是合理之举。
诸子百家都是各行其道,且扎根于江湖,极少受各国辖制,而这也是各国当权者不喜诸子百家的最大原因。
如今这阴阳家愿与帝国合作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
夕阳西斜,落日渐渐彻底消失在人们眼中。
黑夜降临,韩云也领着几人归来,不过却未有俘虏的影子。
韩云几人径直来到白泽身前,单膝跪地自觉领罪道:“将军,探子都妥善解决了,不过末将未曾想到,那探子口中含有巨毒,被擒住之时,不等我们拷问便立马咬破口中隐藏的毒囊,不到片刻便是毒发身亡。”
“无妨,探子并不重要,倒是这血衣侯此次极为谨慎,看来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
白泽也是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必然之举。其恐怕也是怕走漏消息,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血衣侯周密的部署以及狠辣的行事手段。
血衣侯看来也是掌握着一支不错的军队,冷酷的执行力的确不错,但这并不是白泽想要的军队。
于他而言,可摧枯拉朽击溃敌人的战斗力才是第一要务,作为一军统领该有的能耐他自然也有,不过在无可匹敌的战斗力面前,其余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所有,他对麾下的众军很少过多的苛责,更不会以冷酷至极的方式去磨炼军队的执行力。
“既然如此,那便立即启程赶往成皋的宛冯亭,此地不宜久留。”
白泽也不在多说,如今时间宝贵,便是立即安排众军开拔。
不多时,一行便是乘着夜色,悄然行进在韩国境内,不过在极远处的黑夜中有着不少眼睛盯着一行。
一行人那微弱的灯火总是掩盖不了的,但就是这微不可见的灯火却是昭示着白泽一行的位置。
不过,眼下的山路崎岖难行,若要袭击却是难度极大,加之周围皆有斥候在不断探查,故而众人也并无紧张气氛。
黑夜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王上,将军,前方一里处便是宛冯亭,斥候传来消息,铁血盟半个时辰后便会抵达。”
“控制好时间,我们也半个时辰后抵达,不要在宛冯停留。”
随着白泽一言,马车就此缓行,马车行在山路上的有些摇晃,在这晃晃悠悠中马车渐渐驶出崎岖的山路。
不知许久后,众人停了下来。
马车外的宛冯亭算不上破败,但也谈不上豪华。
此次四周漆黑,众人手中微弱的灯火也无法驱散黑夜,不过也能让众人感觉到一丝光亮。
与此同时,不远处,在夜色掩护下,一队人马出现出现在亭驿旁。
一行马车多达十几辆,托架被麻布笼罩,在夜色掩护下更是看不出运载着什么,不过看那数量可是不少,甚至就连沿路都被深深的车辙印所覆盖。
而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