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嬴政目光一直扫视着一路的景色,却也是思绪万千。
若是旁人或许会贪恋这良辰美景,但嬴政并不贪恋,他想要的更多,让这整片土地换个主人才是他想做的。
大秦地处西北之地,景致与这中原地区的韩国自是有些许差异,且由于身份所限,注定了他无法如白泽这般可四处游走。
每一次出行对他而言都极为难得,更何况是如今这样的私自出行,对君王权力而言是肆意而自由的,但一定程度上却又被君王的身份给予了极大的限制。
就如其出行而言,却是限制极大,各国君王皆是一般。
恐怕也正是由于这样的限制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其一统天下后的多次巡视天下的举动。
收回目光,嬴政对于此时众人所面对的局面仍然有些不解的道:“泽弟,那夜幕真会袭击?”
“政哥,总有人会为了自己平日里无法取得的某些利益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法阻挡,不过我倒是想试一试这韩国军队如今有何本事。”
“也正好,我也想见识一番这曾在长平立下赫赫战功的虎贲军英姿。”
嬴政言语间也未将夜幕放在心上,只将他作为一段归程之中的插曲罢了,这其中有他对夜幕的不屑以及对白泽的信心。
对于此事,白泽倒也颇为佩服这白亦非的胆量,与罗网的合作或许能令他获取非同一般的利益,但与之伴随的风险同样巨大,其最终的得与失究竟如何也就看此地到武遂的最后一段路了,但白泽显然不会如了白亦非的意愿。
嬴政也有些不太明白白亦非的行动,这样的举动风险太过巨大,袭击一个国家的君王的牵扯的方面太多,到头来恐怕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局面。
他无比清楚吕不韦的实力,即便是他也无比忌惮其权谋能力与庞大的势力。
在朝,吕不韦身为相邦,可谓权倾朝野;在野,又有罗网供其驱使。
加之其能驱使大秦铁骑扫平一切障碍,一旦他在韩遇刺,那韩国必然难脱干系,到那时,其允诺于白亦非的承诺恐怕有可能会成为泡影。
但无论如何,那白亦非应了罗网的要求,恐怕其也有能耐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毕竟,在这韩国,他白亦非也不是任人愚弄之辈。
时间渐渐临近傍晚,那原本被葱郁林木所覆盖的山岭在夜色浸染下已经快成了青黑色,就如同黑色巨龙一般伏于大地之上。
而一行经过白天的路程也来到了成皋附近,只待与铁血盟之人碰面。
白天的路程未起丝毫波澜,这也算是极为幸运,但接下来的路恐怕就不好之走了。
前往武遂的路就那么几条,若在几条必经之路做好准备,必然能截到他们一行。
马车也渐渐放慢了速度,虽白日里的速度不快,但行程不短,不论是人还是马匹皆需要休息。
加上这马车乃是独辀双轮马车,缺少减震结构,舒适性总归是差了许多,长时间的路程总归令人有些疲乏,尤其是对于马匹而言,长时间的旅途对马匹有极大的影响,为了马匹的健康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在一适合扎营之处,众人也开始短暂的休息,虽短暂,但虎贲军众人也并未放下戒心,就连盖聂也目色平静,随时注意周遭的变化。
但,才休息片刻,韩云便带来了一个并不好的消息:“将军,派出去的斥候在距此地右方三里处发现有形迹可疑之人,人数为一五人小队,看来是探子无疑。”
“终于见到踪影了!”
白泽话语冷冽,其中丝毫不掩饰杀意:“迅速解决他们,此事你亲自前去,我不想我们的行踪一直在旁人眼中。”
“将军,是否要留个活口?”
“也好,看能否获得些想要的消息。”
“诺。”韩云应了一声便领着几人消失消失在夕阳下。
此番在临近傍晚之时才见其踪影,而此地距离武遂仅仅两三日路程,可见对方也是极为谨慎。
一行上百人,目标不小,不管如何隐藏总归是难以彻底掩盖踪迹。
“将军,还需半个时辰便能抵达宛冯亭,前方已经传来消息,铁血盟众人已经在宛冯亭备妥一切。”虎狩背负一柄大刀走到白泽身前,气息厚重。
“老虎,那白亦非若要袭击则必然在后面两日之内,其夜间袭击的可能性极大,届时便由你动手吧。”
“好。”虎狩声音浑厚,令人心安不少。
白泽对其也是极为倚重,若说韩云是一个办事稳妥的得力干将,那虎狩便是可独自统领虎贲军的沙场悍将,其虽无那些名将那般统领数万、甚至数十万军队的能耐,但是统领这一支战力无双的虎贲军却是最好的选择。
“让公输仇领着人做好准备,迅速将那连弩装备好,此次一番杀戮是避免不了!”
虎贲军众人自然是熟悉手中的军械,但公输家族却时常有新的军械出现,而那连弩便是虎贲军为此次近距离搏杀而准备的战争利器。
“我这就去请公输先生过来!”言语一声,虎狩便转身离开。
虎狩明白公输仇对于虎贲军的作用,甚至从某些层面而言,其对虎贲军的影响更是要甚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