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无定伯反应这么大过,我说怎么了,无定伯忧心忡忡道:这齐寨村果真有高人,完蛋了,这狗已经记下了我的模样,今天我们来过,等主人回来的时候,它都会一五一十的告知主人。
我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惊道:世上还有这等奇异之事?
无定伯道:你只知狗看门,却不知狗不叫,你道是为何?
这话给我问住了,无定伯刚来,怎么就知道这狗不会叫?
我确信这里边肯定有事,因为我自小见过的狗,没有一只不会叫的,天生哑巴狗很少见,无定伯说:这个老路婆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了摇头,无定伯说:来不及给你解释了,你现在去找一块肉,记住一定是臭肉,坏掉的肉。
“什么种类的?”
“无所谓,鸡肉猪肉都行,但千万不能是狗肉。”无定伯朝着四周看去,乡下的村庄不比城市的灯火通明,晚上八点钟过后,基本家家户户都关上了灯,偶尔有一两家的窗户还亮着,一闪一闪的,那是在看电视,到了十点基本就都睡觉了。
我看了一下表,这都都十点半了,我去哪里找肉,而且还是坏掉的肉,我说这件事有点难度,确定要找吗?
无定伯说确定要找,而且必须要找到,否则今晚我俩来过的事情就要露馅,这对我有很大的影响。
当务之急,就只能找那些村民了,我想了半天,说:你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去找。
我是厚着脸皮,挨家挨户的敲门,还不敢太大声,因为乡下人邻里都比较近,你这边喊门,隔壁邻居就听到了,凡是那些亮着灯的我基本都喊了一遍,有的是应答一声,一听不认识就不吭声了,有的是压根都不带理的,就那么两三户人家,隔着堂屋大门问我干什么,我说我想找点肉,他们说自己也很久没吃肉了。
这属实有点难为人。
转了老半天,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循着味道看去,但见路边一只死去已久的刺猬,就剩半截身子了,那体内都腐烂的不像话了,都是蛆虫,大老远就闻到了这股恶臭。
这一眼给我看的差点吐出来,我强忍着恶心,用外套包住了刺猬的尸体,提回去给无定伯看,谁知无定伯刚看一眼,大为欣喜,说:好东西,好东西!
他捏起刺猬的尸体,也顾不上这股恶臭之味,嘿嘿笑道:来,狗子,你一定喜欢这东西。
说话不及的,无定伯就走了进去,那大黄狗也不叫,任凭无定伯走到它跟前,放下刺猬尸体之后,这哑巴狗先是闻了闻,而后一口吞入,大快朵颐,无定伯心满意足的退了出来。
我说要走了吗?
无定伯摇摇头,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哑巴狗,不时低头看看手表,过了大概三五分钟,就听那狗嗷的一声,一直卧着不动的哑巴狗忽然站了起来,我才注意到,原来这狗肚子上没毛,上边疙疙瘩瘩,有点像是静脉曲张的感觉,它抻着脖子吐了几口,反正肉都嚼碎了也分不清是什么,无定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可以走了,今晚它看见的任何东西都不会记得。
离开齐寨村之后,我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无定伯说:我们在挖坟的时候,有人在偷听我们对话,不,是有鬼在偷听我们对话,我的孩子感应到了他们的存在,但不知他们藏在什么地方,或许是在蛇虫鼠蚁的身上,或许是在坟头的杂草上,总之我们要瞒过它的耳朵。
“那齐寨村老路婆家里的哑巴狗呢?”
无定伯沉吟了片刻,说:这就是厉害东西了啊。
“明末清初之时,政权不稳,朝代更迭,自然伴随刀兵劫的降临,天下大乱苦的还是百姓,那个时候,饿殍遍野,死尸成群,全国各地都有数不尽的乱葬岗,你想想,人都活不下去了,那狗还有什么可讲究的,能跑的都跑了,没跑的都被杀了,这时候就有无数的野狗吃死尸长大,它们生出的崽子,也跟着吃死尸长大,如此循环,不消三五年,民间便有了一种吃死尸,但从不叫唤的野狗,可能是常年吃死尸,而死尸中带有一些病菌的原因,这些狗的舌头都腐烂掉了,所以被民间称为无舌犬。”
我惊道:狗不叫唤,是吃死尸的原因?
无定伯说:应该是,这些狗常年吃死尸,且自小生长的环境就没有忠于主人的概念,它的先代不叫,可能是大脑中残存的求生意志,不想暴漏自己的位置,但在这种环境下养大的崽子,自然也就不叫了。不过最主要的可能还是舌头腐坏的原因。
“后来,在清朝时期,有一云游道士为了修炼邪术,便在穷乡僻壤给那些百姓洗脑,说白了就是欺骗百姓钱财,诱骗百姓妻女,后有一些胆大之辈想要拆穿这假道士的面目,便大着胆子去了他的小道观,将其卧室翻了个遍,并未找出什么古怪东西,从那天起,这位道士便利用自己所学的本事,佐以秘药,在野外找来了这些无舌犬,炼出一种名为无舌门奴的邪术,也就是在道观里养了一条狗,之后道士便大胆的出门,只要道观里出现陌生人,他总能精准的知道是谁来的,在什么时辰来的,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做过什么事。”
“所以,当有人进了道观,这道士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