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紧绷的时刻,游光蒲只听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冷漠的声音。
“叮!主线任务降临:入地无门,”
“请宿主熬过今夜,平安活到明日,故事实时进度值:40%。”
熬过今夜……她真的可以吗?
苏童将那张“人皮”展平,仔细贴在桌面上,像欣赏战利品般看着它。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我只见过一个……不过应该在几年前就死在昭狱里了才是。”
游光蒲知道他指的是阿容,脸色瞬间死白一片。
她连累了阿容,也连累了贺宴清……如果可以,她宁愿被对方一刀杀了,也不要像现在这样,被架在火上烤着,慢慢研磨。
苏童放下刀具,拿起一旁打湿的毛巾,将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
“我想我们似乎见过面……这位小姐?”
见游光蒲不吭声,他又提示道:“你的眼睛,让我记忆犹新。”
游光蒲心又往下沉了沉,她摸不准对方是真的知道,还是在诈她?
于是她鼓起勇气,抬眼看向对方:“大人想说什么?”
“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苏童转过身,自顾自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在游光蒲紧绷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在我当值的第三年,也就是十年前,曾出过一件震惊朝野的案子,想必你也听说过……”
游光蒲眼皮一跳,难道他说的是“李家灭门案”?!
苏童:“圣上恐那位受害的大臣家中无主,宅前树枯,便让一干太监前去处理后事,发卖奴婢,当时我便在其中。”
“那宅院很大,最后我也不记得走到了哪里,总之推开了一间房,里面堆满了纸张,有诗,还有数十张女子画像……”
说到此处,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那女子的长相我记不太清了,不过依然记得初看到那画的感觉……对了,那女子的眼角和你一样,有一颗痣。”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游光蒲,点了点自己的眼角。
“你在开什么玩笑……”
被人点出身份,游光蒲心乱如麻,慌乱反驳道:“既是灭门案那女子又怎会存活?这种事一查便知……”
“不,我能确定她没死。”
就在此刻,苏童还有闲心喝上一口茶,不过毕竟急的也不是他。
喝完他继续道:“我能如此确定,只因我之后碰巧遇上了那女子,她握着匕首,似乎在府上找什么东西……”
“呵呵呵,不过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连我跟在后面都没发现。”
游光蒲:“……”
真是万万没想到……她那时的确回过一次家,为了拿些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好去投奔蔡中平。
“哎——”
只听苏童叹息一声,“早知就不该放她离开,豢养起来当个玩意儿,应该很有趣。”
……有趣你妹!
见他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游光蒲反倒没之前那么憷了,她仰头问道:
“苏大人同我说这些,到底想干嘛?”
苏童眯眼轻哼一声,端起续满的茶杯,朝她走了过去。
越走近,记忆里画中人的五官也越发清晰起来,乌鸦的秀发,淡漠清冽的眉眼,粉嫩的朱唇……以及再往下,那副纤瘦的,不堪一折的腰姿。
不好!
游光蒲见苏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心中登时警铃大作,顾不得再做纠缠,使出吃奶的力气就往后一蹬。
只是苏童比她反应更快,拂尘一甩便勾住了她的脚踝,将她狠狠一拉,摁倒在了案桌上。
“放,放开!”
“小东西,真不乖啊……”
苏童一手摁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从衣口里摸出一颗红色药丸,游光蒲拼命挣扎,但不知被苏童点了那处穴位,一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他将那药丸扔进茶水里。
药丸一入即化,如沾染朱砂的笔轻点过水面,晕出一片淡淡的绯红。
“……尝尝?”
苏童用力掐着她的下颚,迫她松开牙关,随即冷眼将茶水灌入她口中。
一时间气管、鼻腔里都是水,游光蒲呛得肺差点咳出来。
直到逼着她喝完,苏童才松开手,不咸不淡问了一句:“好喝吗?”
“好喝……你妹啊!”
游光蒲一举挥开那该死的空茶杯,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能动了。
她站起身连连后退几步,戒备地望向苏童。
“你刚才给我喂了什么?”
苏童见她对自己避如蛇蝎,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喂的自然是宫里的好东西。”
游光蒲在宫里当过值,这会哪儿能不懂?
她当机立断将手指伸进喉咙里,想要把茶水给呕出来。
但宫里的东西到底没这么容易破除,她呕了半天什么,不但什么都没呕出来,反倒脸色更加的红润了。
不对劲……这不是毒药,莫非是……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苏童,下一秒支起身子就往门的方向跑。
“去哪儿?”
苏童在空中一挥,拂尘的白毛如蛛丝般勾住了游光蒲的腰肢,将她重新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