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贵妃娘娘要送出宫的那封信。”
“嗯。”
昭和帝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信件,小心的将火漆去掉,从里面拿出了那几张信纸。
郭内官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敢多问。
自从皇上登基以来,自己这个陪伴皇上最多的人,终于也开始渐渐看不透这个少年帝王了。
昭和帝看上去毫不在意,但信中的每一句话他都仔仔细细的看过,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隐藏信息。
直至这封信被他来来回回看过三遍,确定再无任何不妥之处。
昭和帝这才将信件折好放入信封中拿火漆重新封好。
“静贵妃倒是聪明,没有耍什么不该耍的小心思。
也算是没有辜负皇后对她的信任。”
“皇上说的是。”
郭内官适时的附和了几句。
“皇上可是南蜀的主人,贵妃娘娘入了宫,嫁了皇上,那就是皇上的人,她自然是知道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毕竟靠着谁也不如靠着皇上来的稳妥呢。”
“你倒是比许多人都看的明白,只可惜这世界上终究不是每个人都是明白人。”
昭和帝笑着看了一眼郭内官,将封好的信递给他。
“信没有问题,让人送去容提督府上吧。”
“奴才这就去办。”
此时的凤澜宫中。
风宵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进内殿。
“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禀告。”
“怎么了?如此慌张可不像你的性子。”
“是…皇上,奴婢刚刚得到消息,皇上让人截下了那封信。
这件事情本该无人知晓的,只是那传信之人曾受过奴婢的恩惠,所以他才冒险,偷偷将此事告知了奴婢。
娘娘,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皇上连娘娘你也信不过了吗?”
沈书颜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毕竟在此之前,昭和帝可是连君陌玄都猜疑了一番。
她靠在椅子上,秀眉微蹙,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不是信不过本宫,只不过是信不过静贵妃罢了。
帝王多疑,纵然是我们的皇上,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坐的久了,都无法再去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
因为他的肩上背负着的早已不是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南蜀的命运,由不得他出半点的差错。
不过本宫也没有想到,纵然本宫为静贵妃说了那么多好话,皇上到了此时竟还是在试探静贵妃。
兴许终有一天,皇上连本宫也会不再信任吧。”
“皇后娘娘别担心,今日之事是奴婢多嘴了。
娘娘与皇上可是打小的情分,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信不过娘娘的。”
“好了,你也不必说这些话来哄本宫开心。
本宫心中什么都是清楚的。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就当什么也不知晓。
那个宫人也是好心报恩,我们也不能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
有了昭和帝的放行,静贵妃的信这一次终于顺利的送到了容蓬府上。
彼时容蓬正在京郊大营练兵,待到他回府之时亦过申时。
从心腹哪里得知宫里有人递了封信给自己,容蓬更是连身上的脏衣都未曾来得及换下,便直奔书房而去。
一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容蓬的脸上便漾出了一抹笑意:
果然是姐姐的信。
容蓬迫不及待的将信拆开,可当他看清信中所书之内容时,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早就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但他也未曾想过,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
容蓬没有过多考虑,不管这是不是姐姐希望他去做的,他都会照皇上的意思去做。
容蓬将信点燃,打算销毁这一切,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的拔出匕首朝门边掷去。
“是谁?!”
与此同时,一抹娇俏的身影出现,而匕首正巧擦着她的头发而过,直接钉在了她身后的门框上。
容蓬这才看清来人竟是自己的妻子耶律灵梦。
耶律灵梦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愣在了原地,久久不敢动弹。
手里端着的汤盅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夫…夫君…”
容蓬卸了防备,拉着她走进书房坐下,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压惊。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无事不要靠近我的书房吗?
今日那匕首若再偏上一点,我可真的就要误伤你了。”
耶律灵梦有些惊魂未定,但还是小声解释。
“我给夫君炖了汤,听说夫君回来后便直接来了书房,担心你今晚处理公务又来不及用晚膳。
所以想着将汤给你端过来,只可惜现在……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些出声,夫君便能认出我了。”
“与你无关,是我太谨慎了,险些误伤了你。”
容蓬看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