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容欢看到太子,微微行了个平礼。
太子亦是拱手回礼,而后才道。
“清平帝姬远道而来,在此次的事情上更是对我南蜀大施援助之手,这些虚礼以后尽可免了。”
“那本宫便不同太子殿下客气了。”
太子颔首,目光落到容欢身侧的君陌玄身上,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君陌玄便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
“太子可知这宗人府的大火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走水的原因如今还在调查之中,这大火起的蹊跷,本宫接到君允湛身死的消息便赶了过来。
可偏偏,本宫才至宗人府便走了水。
从宗人府起火到你们赶来不过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火势便已经蔓延了到了如此地步。
若说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本宫倒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三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必多言的了然。
“本宫听说陌玄你还派了仵作来给君若氏验尸,莫不是君若氏的死有什么不妥之处?”
君陌玄抬眼看向太子,亦不打算隐瞒,声音淡淡。
“是有几处疑点,但如今见这火势,怕是也来不及查出些什么了。”
话音方落,便见不少人自火光中冲出。
除了那些被关押在宗人府中的罪人,便连君允湛的尸体也被抬了出来。
容欢瞥了一眼君允湛的尸体,身上有少数被灼伤的痕迹。
指甲尽是与地上的石板相互摩擦出来的血迹,手指亦是用力的弯曲着。
除此之外,整个人更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这样看来,他死前想必定是经历了一番痛苦折磨。
只是自己前脚才怀疑若棠的死有蹊跷,君允湛后脚便已这样诡异的方式死去。
照理说,这应该正好可以打消自己的疑惑。
可不知为何,她心中的不安反而更深了几分。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切,故意要打消她的顾虑一般。
更何况,还有着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
就在此时,又有几个禁卫军架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其中正有君陌玄派去为若棠验尸的仵作。
但好在这仵作不过是胳膊受了一些轻伤,整个人除了看上去狼狈了一些,倒也没有旁的大事。
如今见君陌玄等人就在此处,那仵作更是快步走上前向几人行礼。
“小的钱生拜见太子,拜见玄亲王,拜见清平帝姬。”
“免礼,平身。”
“钱生,本王交给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王爷的话,小的仔细验过君若氏的尸体,但宗人府中的大火烧的突然。
若非几位禁军大人来的及时,恐怕小的也要葬身于这火海之中。
是以小的只来得及查验了君若氏身上的几处伤口与死因,其他的怕是……”
钱生欲言又止,几人便也明白了他口中的意思。
君陌玄始终是嘴角噙着笑,只是这笑意在钱生看来倒比他阴沉着脸色更透着一股寒意。
钱生心中有些害怕,还没等多解释几句便见君陌玄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那便说你已经查到的。”
君陌玄有些清淡的声音让钱生控制不住的心慌,但他不敢表露耽搁半分。
立刻掏出怀中所记录的验尸过程,一一说了起来。
“死者君若氏,死因为饮下鸩酒毒发而亡。
除内伤外,左肩右腿各一处剑伤,令左手亦断了一根食指,至于是被何物削断,小的还没能来得及查验……”
“嗯,退下吧!”
说着,君陌玄朝元风使了个眼色,元风立刻解下自己身上的钱袋上前放到钱生的手中。
“这是王爷给你养伤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钱生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自己差事差点都办砸了不仅没受到责罚还得了赏赐,玄亲王当真是待人亲厚啊!
怨不得京兆府里的人都想成为王爷的心腹。
钱生得了赏钱,又对君陌玄千恩万谢了一般,这才离开了宗人府。
方才钱生所说的那些外伤内伤与若棠在进入宗人府之前所受的伤皆是一一对上。
只是容欢抬首看了一眼君陌玄,便知他的心中同自己一样,对于此事终究还是有几分怀疑的。
不知过了多久,宗人府的这场大火终于被赶来的救火兵丁悉数扑灭。
君陌玄等人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这场大火烧的极大,宗人府各处都受到了波及。
但其中烧毁最为严重的,便是停有若棠尸体的那件屋子:
整个屋子被烧毁的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柱子。
而当时走水之时,众人皆忙着将宗人府中关押的罪人以及宗室档案移出,又有谁会管一具尸体?
若非是君允湛死的突然蹊跷,不得不让人好好查上一查,太子特意交代要将其带出。
恐怕便连君允湛的尸体也会在这场大火之中被烧成一堆焦炭。
太子看着如今这宛如废墟一般的宗人府,脸色亦是不佳。
“走水的原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