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心中一惊,知晓一定是自己方才没有分寸的行为惹起了盛云初的不喜。
她努力了这么久,可不希望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引起盛云初的不满,令她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致使就此功亏一篑。
思及至此,若棠马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态度,朝着盛云初露出一个笑脸。
“我也是太过关心师兄了,王妃婶婶该不会怪罪我吧。我并不是故意偷听王妃婶婶和郡主说话的。
实在是我恰好做了香茶想拿给王妃婶婶好好平尝一下,却正好听见你们二人的谈话。
王妃婶婶,师兄他真的…染上疫症了吗?我听说江州的这个疫症十分严重,可师兄他毕竟是当朝王爷,他的安全应该是能得到保障吧!
这件事情,会不会只是一个谣传?是传信的人弄错了也说不定?”
若棠满眼希冀的看着盛云初,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自从上一次她被君陌卿当着所有人的面那样羞辱了一番之后,为了让旁人相信她对君陌玄并无其他非分之想。
她特意将对君陌玄的称呼从陌玄哥哥改成了师兄。
就算是在盛云初的面前,她也再没有喊错过一次。
盛云初看着若棠的神情,心头微动,语气也松软了几分,虽然这若棠今日的举动确实有些让自己不喜。
但是她对君陌玄的关心倒不是假的,难得真心。
冲着这一点,盛云初也生不起来气了。
只是盛云初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是将若棠心里仅存的那一丝希冀也给掐灭了。
“不会有错的。这是陌玄身边的暗卫亲自传给皇上的消息。”
“怎么会?”
若棠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了为何容欢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容欢宁可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在勤政殿外跪了整整一日。
也一定要求得前去江州的恩典!
原来是因为她早就知道君陌玄在江州的情况,她早就知道君陌玄染上了疫症。
可自己却还傻傻的蒙在鼓里,还嘲笑容欢矫情。
明明最可笑的人就是自己!
若是早知道君陌玄是得了疫症,她哪里还会有心情待在这金碧辉煌的洗手做香茶,伺候盛云初?
她早就赶到了江州!
不过还好,现在得知这一切还不晚。
江州离雍都城虽算不得很近,但若是自己从今日起,快马加鞭赶过去的话,最快三日便可到达。
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君陌玄最需要人照顾,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刻,她怎么能不出现在君陌玄的身边呢?
“王妃婶婶,我要去江州。如今师兄真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若是去了江州,还能替王妃婶婶你好好照顾照顾师兄。
这样王妃婶婶在雍都城也能放心许多。”
若棠突然抬头十分认真的盯着盛云初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倒是让盛云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着若棠的神色,心中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站在一旁的君陌卿见状,心中不住的冷笑。
这个若棠还真是会表现自己。
之前容欢一直忙着结业考试无暇过来陪伴盛云初的时候,她恨不得日日跟在盛云初的身后表现自己。
如今一听说自己哥哥得了疫症,又要去江州了?
这般作为,难道若棠还敢说她自己对君陌玄没有旁的心思吗?
若是真的问心无愧,真的只是担心她的师兄,又为何一定要她的母妃知道她前去江州照顾君陌玄的事情?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她既想要让自己的母妃在心中承了她这份情,又想要有一个正大光明前去江州的借口。
不希望她自己会因为此事而被人说三道四而已!
或许若棠对自己的哥哥确实是有几分真心在的,只是这份真心里,同时还掺杂了太多不纯粹的利益感情。
这样的真心,又能值多少呢?
说到底,若棠不过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君陌卿看着若棠这副恨不得以宸亲王府未来女主人自居的态度,就很想冲上去将她的真实面目给撕下来。
可是她的心中还是记着容欢当初教自己的那些话。
对待若棠这样的女子,硬碰硬是没有用的,那只会给旁人造成一种你在欺负她的错觉而已。
对付这样的女子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用若棠最惯常的态度去对付她自己。
用容欢的话来说,这就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不妥。”
君陌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确定自己不会冲动之下对若棠动手之后,这才走上前,不动声色的隔开了盛云初和若棠二人。
自然也隔绝了若棠对盛云初投去的希冀而又诚恳的眼神。
“虽然我们知道若棠你是好意,可外界人未必能理解。
你一个未婚女子,巴巴的从天山来到雍都城,在我们府中住了这么些时日,本就已经十分的惹人非议。
若是此时,我的母妃还让你去江州代为照顾我的兄长,又是个什么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