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菱赶走了陈氏之后,全身无力的靠着门背走了下来。
她满脑子里都是重复的一句话:容芜要回来了!
她怎么可以回来呢?
她都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就一直待在外面不好吗?
为什么要回来碍着自己高升的路!
虽然容芜是她的亲妹妹,比她不过晚生出来一会儿。
可容菱的心里从未喜欢过自己的这个双生妹妹,甚至比起容欢,她更加厌恶自己这个同父同母的双生妹妹。
明明她们是双生姐妹,可是容芜不但自小长的比她美貌,就连才智也是远远超过了自己。
若不是五岁那年请菩提寺的了空大师批命,算出容芜命中带灾克父母,需得在外地养到十五岁才能回到父母身边。
容修远夫妇才不得不将容芜送到了荆州的外祖父养着。
否则,就凭着她这个妹妹的才情容貌,雍都城第一才女哪里有自己的份!
但容菱心中明白,就算没有出了自己的这档子事。
在今年,容修远夫妇也一定会将自己这个妹妹接回雍都城。
自己与她是同年同日而生,早在一月份之时,自己便已经行过了及笄之礼。
这也就意味着,容芜也和自己一样已经满了十五岁。
满了十五岁便已经破了当初了空大师算得那道劫,依着容芜如此优越的条件,自己的父亲又怎么会不将她接回身边好好为他的前途谋划呢?
自己已经是个弃子了。
容菱心里实在是害怕,她害怕容芜的回归会是自己被彻底放弃的开始。
她也怕,君允湛会转头爱上这个才情心智容貌都胜过自己不少的亲生妹妹。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容菱相信,自己这个父亲绝对不会犹豫的将容芜送到君允湛的床榻之上!
到那时,还有谁会记得自己这样一个受尽屈辱的人?
容菱心中再不愿,却也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左右容修远和陈氏的想法,只能认命的等着容芜回来的那一天。
……
此时的容芜和容蓬也已经收到了来自陈氏的信。
看到陈氏在信中所说的一切,容芜莞尔一笑,随手便将信件递给了一旁坐着的容蓬。
“母亲的信,你也看看。”
容蓬眼中满是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之后,反而笑了起来。
“咱们这个大姐姐,还真是会给咱们找麻烦啊!真不愧是一个只知争风吃醋的废物,这样的一手好牌竟被她打成这个样子。”
“好了。”容芜敛了笑容,有些不悦的打断了容蓬。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长姐,与我们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出了事情你以为旁人又会怎么看待我们?你何必如此幸灾乐祸?”
“不过是看不惯父亲母亲一味的娇惯她罢了。
二姐明明比她优秀百倍,可父亲她们却将二姐放在荆州一放便是十年,不闻不问,如今出了事情倒是想起二姐了。”
“她是嫡长女,我是嫡次女。自然是她要更加受父亲器重。”
容芜的语气淡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罢了,总之今年也是要回去的。既然如今母亲的书信都到了,你我也收拾收拾行李,跟外祖父他们辞行启程吧。”
“不等万寿节和外祖父他们一起吗?”
“左不过也没有多久了。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我还是早些回去吧。”
虽然容蓬觉得此时回雍都城实在是没有必要。
但只要是容芜的话,他都会无条件的听从。
容芜动作很快,上午才收到陈氏的书信,下午就向陈国公等人辞行与容蓬二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这次离开,容芜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余的一概没有带走。
就如同当年她来荆州时,也是只带了这么两件衣服。
丞相府,甚至连两个照顾她的丫鬟都没有派来。
也是,命中克父母的女子,又怎么会有愿意来服侍她呢?
虽然后来到了荆州,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也安排了不少人照顾她。
但容芜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和容蓬在外游历,只有少数时间会待在陈国公府中。
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来往。
如今离开,自然也没有带上任何陈国公府的人。
丞相府也好,陈国公府也罢。
她容芜,只相信自己。
荆州到雍都城的路程并不远,容芜二人只不过是赶了三天的路程便抵达了雍都城。
陈氏和容修远早早的便接到了陈国公的书信,提及容芜和容蓬已经踏上了回程。
是以陈氏也是算好了日子,在门口等着这姐弟二人。
当她看到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容芜之时,陈氏没由来的有了一阵愧疚,但更多的却是心慌。
自己的这个女儿实在是聪慧的有些过了头,小的时候便已经让人无法掌控。
尤其是知道了了空大师做出都批命之后,她对这个女儿更是又爱又怕。她担心有一天自己真的会被容芜克死。
如今依旧如此,在见到容芜的第一眼,陈氏便知道,这个女儿是自己摆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