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岫清绝冷峭的容颜在微弱的光线之下愈发朦胧:“无非是大长老或是二长老那些人想打谷主主意的布下了这张网。
论毒,他们不及我。论武,他们亦不及我。
如此,就算硬闯又能有何后果?”
沈知舟并不松手放她离开:“丫头,你太傲了。便算是你有绝对强大的实力,现今灵医谷大权掌握在大长老手中,那些被利益熏晕的人,心已经黑了。
他们会不遗余力帮着大长老对付你们。那些弟子多数心存善念,却极其容易被左右想法随波逐流。如此一来,灵医谷上下便会大乱。
这都是谷主宁可受罪也不愿意看到的景象。你不如以最快的速度将大长老他们扳倒,肃清不正之风。
更何况,你若是让他们忙起来,谁还会有闲工夫去理会那已经被抓到手中的阶下囚呢。”
云倾岫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人,他说的每字每句都在理。能让她动摇的人并不多,尤其是素不相识的人。
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两人便将密室的一切都恢复成原样。
感受到那道几乎能称得上肆无忌惮的眼神,云倾岫终是有些微愠:“沈公子,我脸上可是有什么稀奇玩意儿?”
沈知舟一点点将那看起来轻盈,实际上却是如刀般沉重的扇子合上,脸颊之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一来便忙着寻谷主的踪迹,倒是没有好好看看你。
没想到,我竟能此地看到双生魂。”
云倾岫脸色微变:“什么?”
她手中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底有些不安。这个沈公子甚至不需要把脉,单凭一双眼便能看出她是重生回来的?
“丫头,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沈知舟那充满好奇的目光,让云倾岫觉得自己若是过去便会被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云倾岫忍不住后退一步,沈知舟便又往前走了些。
早便去迎云倾岫回芜苑的容昭华看到这一幕,立即上前将她挡在身后。
一双幽深的墨眸之中肆虐着血腥暴戾,好似饥饿猛兽盯上猎物,随时准备将之撕碎:“沈公子,管好你的眼睛。”
随后,她转首看向云倾岫道:“夫人,你先回去。”
“嗯。”云倾岫深深地看了沈知舟一眼,方才离去,惹得容昭华心中又是一恼。
沈知舟半带着笑意,丝毫不惧容昭华那凶厉的目光:“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他不假思索道:“我是她夫君。”
“你不是。”
“???”
虽然是事实,但是这话能说出来吗???
“不过,”沈知舟把玩着扇子下坠着的流苏,“你跟她一样傲。这些日子多陪陪她,否则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容昭华剑眉紧锁:“你什么意思?”
沈知舟转身便走:“我说过的话,从不解释。”
但身后的那道低沉性感的声音好似一道屏障,成功拦下了他。“京城沈家,医毒双绝。”
沈知舟转身,深褐色的目光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究竟是谁?”
......
温暖如春的芜苑里,云倾岫将棉被盖在双腿之上。
她身后倚靠金线绣花枕头,手中拿着干净的手帕擦拭着方才从密室中取出的医书上面厚厚的灰尘。
一缕金黄色的阳光从窗边透进寝屋,清晰可见灰尘荡起,仿若一把砂砾撒入清澈的水中,纷纷往下落。
却是被站在床榻旁的人一把揽在怀里。
她靠在他结实的腹部,竟发现衣裳早已褪去了冬日天地间的寒凉,应当是在壁炉前站了许久方才过来的。
故而她心中一阵酸涩,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纯粹的感情。
容昭华此刻一直放不下那“没机会”三个字,只有在抱着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么一丝心安。
“夫人,你身体,可有不舒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好似看到了什么令人心惊胆战的恐怖之物。
她抬首,眸光里没有一丝退避:“我很好,怎么了?”
他双手捧起她那张惊艳绝伦的容颜,小心翼翼,万分珍惜。饱含着柔光的眼眸恍如岩浆一般热烈滚烫:“夫人,别骗我,更别离开我。”
云倾岫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般一阵阵揪痛,表面却笑得格外自然:“不会。”
如今孙淼是没有精力再找事,她亦吩咐了惊影带着谷主令下山,搅黄大长老所有的经济来源。
毕竟没有人知道谷主令其实早便已经到了她手中,只是她一直忙于京都风云,倒是让那小老头儿免费为她打理灵医谷了。
而那通过出卖灵医谷名声所得的贿赂全部被惊鸿偷走放到二长老的寝屋床榻之下,如此一来,待两人起了纷争后,那小老头儿这几日便不至于再被人欺负去。
待到将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势力连根拔起,收网之后,一切都步入正轨,那自称所有难题在他手上解决的时日都不会超过两天的小老头儿,又怎会治不好她呢?
如此一来,便不算是骗了吧......
仅仅过了两日,孙淼便开始着手改动灵药阵。她请了几位门内弟子帮忙移栽草药,此事便几乎是瞬间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