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华将她衣领的扣子都系上,双眸中的温柔已然泛滥成灾:“在我眼里,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宝贝,需要我疼着护着。”
云倾岫听到这话不禁小脸一红,嗔怪道:“真不害臊。”
蓦地,惊鸿闯进门中喊道:“小姐!那位荣誉长老回来了,在芜苑大门前,说要见您呢!”
灵医谷荣誉长老,沈知舟。他年纪轻轻,仅二十有三,来历成迷,却听说医术出神入化。但由于经常不见人影,不问谷中之事,故而只有一个虚头衔。
此番突然回来,倒不知是否亦是因谷主之事。
云倾岫犀锐的冷眸蕴着探究之色,却是神色冷淡如常,迈着细碎优雅的步子走到正门前。
便见一位身着墨蓝色华服,身披墨色貂裘的俊秀男子。却是在冬日手持一把紫流苏白色折扇,从那泛着冷兵器光芒的棱角之处,她便知那定是把改良的武器。
他竟是生的一对柳叶眉,只是那双深褐色的双眸朦胧着一层令人捉摸不透的瑰丽。
云倾岫上前道:“长老前来,可是为了家师?”
沈知舟淡然一笑,却是不打眼底:“是,也不是。总的不过是按时前来赴约罢了。再者,我不过是个挂名的,称呼我为‘沈公子’便好。你方才倒是把我叫老了。”
听及此,云倾岫心中大概有了数。那小老头儿惯是会搞些奇门遁甲之术,或许是曾经隐约算出了些什么,留了个后手。
云倾岫微微颌首:“那可否请沈公子一同到家师所住之地探查一番?”
“乐意之至。”说罢,他并未等她,却是先行朝谷主的住处去了。
容昭华在一旁,看着沈知舟远离的身影,眸光逐渐暗沉。他喃喃道:“姓沈么......”
两人走进那间房屋,寝屋中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残存的血迹尚在,于白净的墙面与床榻之上斑驳猩红。
沈知舟瞧着那已经呈现出暗红色的血迹垂眸道:“这是?”
云倾岫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有人冒充师父,被我处理了。”
沈知舟闻言,便不再过多询问,而是在屋内到处翻找着,最终在床榻底部看到了些许绛红色的碎花瓣。
他将之捏出些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道:“这是朱蝶香。”
“什么?”云倾岫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一时间有些迷茫。
但沈知舟并未有过多解释的意思,继续道:“这香涂到身上并无味道,只是所沾染之处遇到明火便会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你师父是让我们通过此香来寻到他。”
云倾岫微微颌首,便去找来一束火把,沿着床榻缓慢移动着。她其实一早便知师父有秘密,因为她曾偷偷翻过师父书籍中夹着的纸条,上面的药材名字是她从没见过的,翻阅无数古籍医术也查不到。
香料沾染越多的地方气味便愈加浓郁,两人顺着那香气一路寻找,到了一间房屋的某处便再也没有了那奇异的气息,两人便驻了足。
对视一眼,沈知舟缓缓蹲下,用扇子的边缘贴着地面慢慢推进,直到出现细小的“咯噔”声。
他那深褐色的眸子中倒映着寒芒,下一瞬便将尖锐的扇缘猛地扎向那处细微的缝隙。强大的余波过后,便听“咔嚓”一声裂响,沈知舟用扇子将之向上一铲,一块木板便飞出几尺远。
木板之下,一处密道便霎时出现在眼前。
沈知舟先行沿着台阶向下走去,头也不回道:“丫头,跟着我。”
“嗯。”云倾岫轻声应着,紧紧跟随着他的步伐。
她手中依旧举着火把,逐渐深入密室,那香气便愈发浓郁。云倾岫环顾四周,一卷卷医书被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墨香浓酽。
这里应当是一个藏书的地方。
“丫头,把火熄了吧。”沈知舟蓦地停下脚步。
云倾岫便将火把头部砍下,剩余的木柴不多时便燃烧殆尽,没了光亮。但依稀能听闻远处有人的交谈声逐渐靠近。
沈知舟拉着云倾岫的袖袍,两人一左一右后背贴着前方的一处石墙。
双眸逐渐适应了黑暗,云倾岫看着墙的轮廓,纤纤玉指摩挲着墙角那不规则的形状。几乎是瞬间,她便全都明白了。
她放低了声音道:“沈公子,你瞧这轮廓,是被人生生破开的。也就是说明曾经这里就是密室的终点,亦是师父经常来此存取书籍的地方。
但定是有人知道了师父密室所在之处,又挖了一处通道与之连通。待师父如同往日一般来存放书籍,便趁机将他抓走,并且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沈知舟看着那虽尚且年幼,但却有着超乎同龄人难以想象差距的冷傲女子,心下有些惊讶:“倒是个精明丫头......”
远处的脚步声几乎已经近至耳边,沈知舟便不再言语。
“这边方才确实有响动......”
“我说,你肯定是听岔了,这里是个死胡同,上面进口早都被封着了,怎么可能有人的说话声?”
巡逻之人正巧经过那不规则形状,用砖砌成的门洞,却没有看到藏于一旁的两人。
他们走到对面的尽头,继续对话。“我就说你听错了,这里根本没有人